一个。”
那边传来低声细语,片刻邱明恬不知耻道:“那就风波庄吧!”
第2章 第二章
19号那天,范建早早起床,先去理了发,又一个人悠哉悠哉地找了家店涮火锅。
忽略掉老妈的电话,范建才猛然想起,屈指算来,似乎已经有半年多没有约会了。
每一天都像是陀螺一般转动,永远都停不下来,范建不认为自己是拖延症患者,可工作效率不高也是不争的事实。
为什么呢?生活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又恍若一层薄薄的茧,将他困在里面,找不到热情,却又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悲伤的理由。
这种情绪,人们精炼地叫它麻木。
微博上依然很热闹,观点相异或相同的人就着热门时事和官推话题争吵不休,极左、极右、中间偏左、中间偏右,加上范建这种对政治毫不关心的中间派打酱油。
男人这种好斗的生物,似乎天然对一切对抗性的活动难以抗拒,无论是竞技体育还是政治军事。
五年前,范建还会摩拳擦掌加入论战,而现在他只会觉得烦躁,刷刷“同学好友”、“围脖段子”、“美女明星”这样的分组,然后果断下线,将满满的负能量和污秽怨气抛诸脑后。
“服务生,”范建放下手机开口,“再来一份豆腐皮。”
服务员的眼光或多或少有点同情,毕竟在某个周五的晚上,一个奔三的男青年一个人坐在火锅店,怎么看怎么悲催。
当豆腐皮在红汤里跳跃,慢慢从豆黄变为浅白,范建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明天,就要见到老同学了呢。
第二天早上,范建早早来到学校,很是意外地在班门口发现了孟林伟。
“老、老师好!”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然可以让人口不能言面红耳赤,虽然不是出于羞涩。
孟林伟当年是个白面书生,如今却已有些风霜扑面的意味,他背着手看着范建,缓缓笑了,“当年你也是第一个到的。”
范建愣了愣,也忍不住笑起来:“当时老师你到的也很早,站的位置姿势都差不多。”
“陪我说说话吧。”见孟林伟掏出烟盒,范建赶紧拿出打火机为老师点烟。
两个男人在门口吞云吐雾一会,孟林伟开口了:“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范建耸肩:“可能大学吧,谁还记得清楚。”
“抽烟对身体不好,”孟林伟夹着烟蒂,“能戒还是戒了吧。”
“怎么戒老师教我?”范建贫嘴道。
孟林伟作势踹他一脚:“我说过了这么多年,原本指望你能有点长进,这会一看,怎么还是人如其名?”
范建恬不知耻:“说明我爹妈有极强的预见性。”看了眼表,“老师,毕业后有多少人来看过你?”
“嗯,好问题,”孟林伟吸了口烟,“教育产业鲜少回头客,而售后服务的频率和电器相反,一般风生水起的孩子太忙不会或者不屑回来,自惭形秽的不好意思回来,不上不下或者自我感觉良好的,比如你这样的,倒是会回来看几眼。”
范建正色道:“老师,其实我是真的对学校有感情。”
孟林伟瞥了他一眼,叹口气,范建这孩子其实长得挺好,浓眉大眼,标准的六七十年代老电影里的□□员长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他有多发自肺腑,他脸上的表情总是透着点难以言说的玩世不恭,说白了,贱兮兮的。
“老师好!”有声音传过来,两人回头,发现几个女生结伴来了,穿得花枝招展,每人手里都拎着叫得出名字的最好的包。
孟林伟点点头:“都进去吧。”
人陆续到齐了,大家又转战学校大礼堂,一个年级几百号人挤在里面叽叽喳喳,蔚为壮观。
座次未变——董侠在左,范建正中,邱明在右,再右边是家属江晚。
“喂,”董侠嘀咕,“你们说学校是搞什么名堂,还颁奖,花样挺多啊。”
邱明嗤笑:“感动附中么?那我投江晚。”
投去一道鄙夷的目光,范建想了想:“你们记不记得毕业前,每个班好像开过班会,集中些同学录的。”
众人回忆了下,恍然大悟,当年同学录之风盛行,导致上课时都有无数同学在抽屉里刷刷动笔,孟林伟严禁此歪风邪气,将全班痛批一顿,可最终还是专门召开了班会,让大家相互道别,交换纪念品。
“那时候,是不是投过票啊,”范建有些不确定,“写下心中觉得最有潜力最有前途同学的名字?”
面面相觑,江晚下结论:“真残忍。”
董侠叹气:“与其说这个残忍,我倒觉得当年选班花班草还有班配,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
校长开始念冗长的讲话稿,范建不由自主地感谢上苍,虽然当年他完全不喜欢这个古板官僚的“统治者”,可看到老校长依然硬朗地站在这里,又不得不让人感慨起生命的仁慈。
“听说……”邱明在他身边低语,“这次二班也定在风波庄。”
范建点点头,两个班的竞争关系人尽皆知,以至于过了十年依然有冤家路窄的感觉。
“下面颁发杰出校友奖!”主持人嗲声道。
范建只觉得好笑,大家此时也不过二十七八岁,能杰出到哪里去?果然领奖的是个常青藤海归博士,如今正在张江科技园创业,侃侃而谈的派头恨不得在脑门上刻上高帅富三个大字。
“这奖应该给咱们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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