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吓到了,「你……怎麽会,我……这是?」
梁酌渊开口道,「你睡着了,我只能抱你出来。」
这下子,江品晖算是清醒了,至少梁酌渊观察到一件事,对方看到他的脸之後立刻避开目光,感觉上像是十分窘迫,想起彼此之前到底都做了什麽。
「你喜欢我什麽地方。」他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埋在梁酌渊心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想知道正确的答案;梁酌渊自知不是个和善的人,江品晖喜欢他这件事他能察觉,却不能理解。
「这种事……需要理由吗?」江品晖轻声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梁酌渊看了对方一眼,「你是同性恋?」
江品晖有点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即道:「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梁酌渊没有坚持什麽,只是放下了对方,两人并肩往人行道走去。
他没有说话,但江品晖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梁酌渊心知自己或许该主动开口,省了对方的麻烦,然而某种说不清的心思却令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直到他招手叫来计程车,江品晖才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梁酌渊凝视着对方,半晌後道:「去我住的地方吧。」
这句话似乎造成了一些他没有想像到的结果,江品晖脸上略微泛红,不知道联想到什麽,梁酌渊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在那张脸上捏了一下。
「梁……先生?」
「不用这样叫我。」他淡淡道,「叫名字就好。」
「酌……」江品晖显然是叫不出口。
明明刚才还大胆地引诱他,现在却为了莫名其妙的琐事而害臊,这种反差很古怪,但也有点可爱。
两人搭上计程车,没过多久就来到梁酌渊的住处。
几年前,梁酌渊受聘回到这个城市工作,不过并没有另外购置房产,而是住进双亲留下的房屋,虽说是栋半旧的屋子,但毕竟位於交通便利的市区,要满足食衣住行各方面的需求都很方便。
从回国以来,他至今都不曾让外人踏入这栋屋子,江品晖还是第一个访客。
梁酌渊在厨房里准备茶水,岂料才刚拿出茶叶,倒入滚水,就有一双手臂抱住了他的腰部,一张脸贴在他的後颈上。
「你在做什麽。」他语气平常,虽然诧异,但也没生气。
「不要回头,听我说。」江品晖低声道,嗓音隐隐颤抖,「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刚才的事也不代表什麽,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刚才的事不代表什麽?」梁酌渊重复了一次。
或许江品晖可以把这件事看得无足轻重,但他不行。
梁酌渊早已不是能够为了一时yù_wàng而糊里糊涂与人上床的年纪,刚才那段时间,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喊停,但他没有。
「你只是不想让我难堪,所以才没有断然拒绝……」江品晖顿了一下,如同压抑痛苦般,勉强地苦笑,「我明白的。」
梁酌渊感觉彼此之间产生了误会,立刻道:「你根本什麽都不明白。」
身後抱着他的人似乎瑟缩了一下,下一刻便要将手臂收回去,但梁酌渊快了一步,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不会因为任何理由答应与人上床。我与任何人发生性关系,都只是因为我想。」梁酌渊平静道,「你不是例外。」
江品晖彷佛是愣了一下,「但、但是……」
「如果你觉得刚才的事什麽都不是,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们没有什麽需要谈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水都凉了,身後的人才道:「不是无所谓……就算你是双性恋也好,随时都可能厌倦也没关系,我想……想跟你,继续……」
江品晖没有继续说下去,梁酌渊隐约能明白,这对江品晖来说很不容易,光是看那张脸就知道,对方一生中少有这种在感情上处於劣势的时候,连主动表白的话都说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
梁酌渊转过身,看着对方的脸。
有一瞬间,江品晖试图闪躲着他的目光,过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抬眼瞧着他;那张脸上满是紧张尴尬,窘迫羞愧,甚至还有一丝旁徨无措。
「你想跟我做什麽?」梁酌渊问道。
江品晖张了张口,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
「做什麽都可以,只要……你,跟我……一起……」
「好。」
「咦?」江品晖呆住了。
「我说可以。」梁酌渊嗓音平稳,「我没有跟男人交往过,如果你对此可以接受的话,我们可以试试看。」
其实在发现自己能接受同性躯体时,梁酌渊就明白了,尽管江品晖一开始在他眼里完全称不上美食佳馔,但尝过一次之後,他却觉得那种滋味也不坏。
虽然现在还没有到上瘾的程度,但他心里一清二楚:自己是喜欢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当了异性恋几十年後,才後知後觉地在刚才的情事中察觉自己或许不是纯粹的异性恋。
况且,即便他对江品晖一开始的印象不太好,在後来的教学里,江品晖却很认真,似乎是终於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梁酌渊嘴上不说,但对这种知错能改的态度却很受用。
大概是因为性格的缘故,他一向不太接受与他唱反调的对象,这或许是年纪渐长带来的固执,然而江品晖却不同,他看得出来,江品晖一开始的抗拒到後来的顺从都是真实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怀疑过对方的感情。
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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