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趁机问道:“那容衍公子屋在那间?”
那人貌似还没来得及反应,脱口就说:“不就二层最里边嘛!”
“多谢!”
那人转身杵愣了会,口中“诶?”了一声,霎时反应过后,喊着:“奇怪?你怎会不知道呢。”可这下安阳早就一溜烟跑上了楼梯。
安阳也该庆幸自己竟遇上了个比他还糊涂的人。
上了楼,就幽静了许多,除了个别屋里头隐隐传来叫人脸红不已的呻/吟令安阳不自在外,他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公子所在的屋子。
屋子里有闲?*,随后一阵悠扬清韵的琴声,轻轻柔柔,犹如山涧微风,触之生情;后又琴声一转,渐而低沉,好似柔情郁结心中,缠缠绵绵,令人伤感;
是公子在弹琴!安阳一听就知,他心中瞬间倍感喜悦,准备立刻推门而入时,脑后却被重重一击,顿时眼前一黑,手中的坛子“哐啷”砸在地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早就觉得异常了,果然是打算靠近公子。”穿着一身劲装的男子对身旁另一个同伴说道。
“我认得他。”同伴盯着晕了的安阳说:“他就是经常伺候在公子身边的小童。幸好夫人谨慎,特意嘱咐我们事情没办完前,要守在这里……”
“管他是谁,现在赶快拖走才是!别让公子发现了”
门外传来异声,容衍抚琴的手截然停住,一根琴弦发出道利耳的尖声,他心中不知怎的,忽然间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但也一时半会说不上来是何事。
藜靠在容衍的身旁,本是静静欣赏公子绝佳的琴艺,可也不知为何就突然止住了,只听见公子淡淡的声音响起:“今天是第几日了?”
藜瞧了瞧窗棂外,见微光消失,黑幕降临,心中动容,“明日到来,就算第四日了。”
容衍微微恍神,竟然在这儿……待了三天……
过的可真快呀……
“你刚刚可有听见什么声音?”容衍轻声问着,面上显得疲惫了许多。
藜摇头表示:“琴音悦耳,只专心听去了,未留意过其他。”
心中不安逐渐强烈起来,就像有双无形的手正在紧紧掐住他的心头,叫他难受,使之悲戚。
容衍将藜搭在他腿上的手臂轻轻拿开,随后他缓缓站起,走到了门旁,打开大门,还来不及迈出步子,就看见地上一滩撒落的酒水和滚落在门边上的酒坛子。
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他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出事了!!
容衍快步穿过狭窄的过道,急急下了楼。
身后两个躲在暗处的男子悄悄看着眼前场景,之后互相交替了眼神,“回去禀报夫人。”随后跃窗而下,步如疾风,比容衍更快了些。
鸨儿老远瞧见的容衍,马上娇笑着上前,想打趣阻拦住容衍的步伐,谁知容衍面色冷厉,沉声怒道:“滚开!”说罢到了门边也不顾阻扰,登上一辆马车,坐在前头拉住缰绳,重喝一声:“驾!”马儿嘶鸣甩开蹄子就徐徐狂奔起来,旁边的马夫一愣一愣的,半天没缓过神。
而就在楼上边,藜独自打开了窗户,眼里所瞧底下发生的一切。
公子就这般走了,如此一别,怕是再也不见,直到那马儿的奔驰的影子再也消失视野,藜才默默关上了窗,心中一番滋味觉得怅惘。
古府中,徐氏方才接到消息,说公子正着急往回赶,徐氏倒是镇定自若,叫上了茗儿出了门,后面陆陆续续跟了些婆子。
而在沉凉那个小院外,早就有人在院内的屋子前后一圈都堆上了柴火,只等着徐氏过来。
沉凉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透过门缝望去,就看见了**燥的木柴一堆堆搭在墙边,就怕到时候火烧起来不够旺。
何必呢——
沉凉笑了笑,命以至此,挣扎不得,再活下去,不过苟延残喘,对着所有是是非非,也是倍感沧桑。
外面已有人开始扔火把了,刚开始跳跃的火苗遇见了**燥的柴,火势立即蔓延开来,逐渐呈现熊熊烈火攀附屋子每个角落,由外至内,滚滚浓烟扩散四周,霎那间,漆黑的天空像被撕开了一道暗红的裂口。
沉凉在火燃起的那刻,就摸索着怀中,把那日还余留下的药末全部倒入了口中,不过一刻,屋内烈火熊熊,屋梁上的横木铺天盖地砸落在地,体内的疼痛也渐渐接踵而来。
弥留之间,眼前一片火光,身前种种虚晃而过。
那时容衍目光灼灼,问:你信不信,我有情与你?
沉凉心中不是没有悸动,可是面上任然平静,不言不语,即使心中有无藏情,都应杜绝所有的祸果源头。
容衍,今生今世,你我无缘,必将别离,当初不予你承诺,只是心中揣测,我此后命途中必有大劫,或一生坎坷,不想跟你牵扯过多,到时反之被我拖累。
人世间,他最贪念的也只是平淡安宁的生活,有个小院,一池睡莲,几根青竹,清风拂面。闲时,可养花看书,饿时,有粗茶淡饭,若是遇上有缘之人相伴终身,也是一大憾事。
如此,为何不可?
冥冥中,想来易,做来难,今生遭受苦难,已是作罢,盼来生,佛能倾听心声。
徐氏就站在不远处,凝视前方的瞳孔深处闪烁着明亮的火光,面上笑的明艳动人,“入冬来,这是最暖和的一次了。”
当容衍驾马疾奔于此,只见府邸众人争相奔走,四处叫喊:“走水了,走水了,速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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