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五天没见的张林鑫凑他跟前耍宝,也没缓解那张难看的脸。
“孩子他爸,你这是怎么了?”吃完饭,张母给刚洗完澡的张父递了块干毛巾。
张父接过毛巾胡乱的擦擦短的冒渣的头发,叹口气,“今天我们去找工头要钱去了,可他们还是不肯给我们发工钱,你说说都三个月没发工钱了,这叫我们怎么办啊!”
卫生间的另一边就是张林鑫的房间,张母歪头瞥了一眼,拉过张父的手,静悄悄的回了他们自己屋,手指点点张父的脑门,“鑫子就在旁边呢!别让他听见了,我们孩子够苦了,别让他再听见这么操心的事儿了。”
张家父母从来不刻意在孩子面前提及自家的经济状况,但心细的张林鑫还是从他们的表情和行为中觉察出一些事情,这点心细倒是很让张家父母很为头疼,张父很是了解的说:“我们也瞒不住他,这孩子向来心思就细,估计已经晓得了。”
“谁让你什么事儿都摆在脸上。”张母埋怨道,收了张父手里的已经半湿的毛巾,把毛巾挂在门后的挂钩上后,走到床边铺好了被子,“这孩子铁定是晓得我们家肯定是出事儿,不然也不会提起要给小漾儿去医院检查的事儿。”
“去医院检查?”显然张母并没有和张父商量过此事。
“是啊!你真不觉得咱小漾儿有些奇怪吗?都看了一个多星期了,那孩子愣是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这也太不正常了。讲不好那孩子还真是...还真是...”张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恰当的语句,“还真是不会说话。”
“哑巴?”还是张父说出那个所有人都不愿面对的词。
张母低下头干涩的笑笑,“你说这事儿,该咋办?我们还要不要让孩子去检查一下,要是耽搁了也不好。”
室内,陷入无限的沉默,直到两人都拉灯贴身而睡的时候,一家之主张渊才无奈的开口,“看,还是要去检查检查,既然人小漾儿都在咱们的户口本上了,怎么也是咱张家的人,要是真耽搁了,以后还不得怨死咱当爸当妈的。”
“嗯,那明儿个我就把钱给鑫子让他带小漾儿去医院检查检查。”
房门外,少年单薄的身子像只猫咪一样靠在门上,耳朵紧紧地贴在隔音很差的门板上,贴在门上的双手慢慢蜷起握成一个拳,从张父一进门,张林鑫就明白他爸出事儿,而且这事一定是关乎经济问题,之后张父在卫生间所说的话,就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他全都听见了。
回了房,少年躺进床里抱住已经入睡的小漾儿,无意识的喃喃道,“我什么时候能够长大呢?”
起床,帮小漾儿穿好衣服,若无其事的走到客厅,桌子上摆好了豆浆油条,只是桌正央还放了一个鼓囊囊的信封,打开一看是一叠红色钞票,信封上还写了字——“妈跟旁边的李大爷说好了,今天就让他带你去给弟弟检查身体,不懂的问李大爷。”
张林鑫把装钱的信封里,总觉得眼眶热热的,用手背擦了一下双眼,端起准备好了的豆浆呼噜呼噜喝了个精光,然后又啃了一根油条,抹了下嘴巴,利索的泡好奶瓶,抱起小漾儿就去敲隔壁李大爷的门。
李大爷在进医院前格外的高兴,他感觉这两个孩子就像亲孙子一样,怀里抱一个,手里牵一个,等检查好身体,他打算带着这两个孩子去公园转转,那儿有许多他的棋友,正好可以炫耀炫耀。
可是这大好心情在检查结果出来后,两个明白事理的人都垮下了脸,心里是说不出滋味的滋味,就像是你正睡得热乎的时候,有人突然给你泼了盆冷水,把你从头凉到了尾。
“这都耽搁几天了,这孩子早就声带受损了,已经错过最佳时期治疗了,这孩子大概是讲不了话了。”白衣天使此时就像是恶魔,嘴里吐出的话都是刺人的刀尖。
张林鑫的心一绞一绞,疼得他喘不过气来,看了眼被抱在李大爷怀里的小漾儿,急问:“医生,我的小漾儿还治不治的好?”
白衣天使摇摇头,“太晚了,这孩子的声带好像是发高烧留下的后遗症,以后估计是说不出话来了,可他还听得见,所以你们多和他说说话,要是经常不跟他说话,以后他的听力也会下降。”
听着医生的话,张林鑫的眼眶慢慢变红,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睛愣是被他撑到最大,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想哭的冲动,可一到医生讲完话,眼眶里的泪水就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到了最后竟然是嚎啕大哭起来,他受不了明明长得这么好看的小漾儿居然是个小哑巴,他可能永远也听不到小漾儿叫他一声哥哥。
张漾好像明白眼珠掉眼泪是难过的意思,看着张林鑫满脸的泪水,水灵的大眼睛也开始唰唰的掉眼泪,立马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全是眼泪跟鼻涕,只是没有一点儿动静,就像是默哀。
李大爷看着两孩子都哭得跟个泪人似得,心里也是疼啊,忙掏出条手帕给怀里的孩子抹脸,一边安慰哭得一噎一噎的张林鑫,“鑫子咱不哭,看小漾儿都哭了,咱回家。”
医生看惯了这一出出世间冷暖的戏,脸上并无多大动容,冷冰冰机械性的说出下一个患者的名字。
到了医院门口,黄色耀眼的太阳光射进他的眼里,刺得他的眼生疼,牵起小漾儿的手,他应该早就想到为何小漾儿的父母会抛弃他,如果是个健康的娃儿,愣是哪对父母也是不舍得吧!
“爷爷,刚医生说小漾儿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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