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轻微的响声,本以为这声音会被雨声掩过,可那群黑衣人到底是练家子,立时就察觉了破庙后边的异样。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夏小雨开始自欺欺人的祈求菩萨保佑。
“哟,哪里来的小子,生得倒是眉清目秀啊,嘿嘿!”一名个子矮小,面目丑陋的黑衣人用眼角余光上下打量着夏小雨道:“呵呵,要不今晚陪哥乐呵乐呵?”
那猥亵地目光盯得夏小雨浑身不舒服,身边的人却已开始起哄:“啧啧,二哥真是到哪里都不忘惹fēng_liú债啊!”
夏小雨心知已经暴露,便侧过头来胆怯地望着那群黑衣人,那名猥琐男子上前撩开搭在夏小雨左眼上的长发,这一撩不要紧,那汉子立刻脸色大变,怒气冲冲地骂道:“丑东西!谁允许你在这儿偷听爷几个说话的?”
一阵狂风携雨卷入,堪堪吹开了夏小雨额前青丝,余下的黑衣人窥得夏小雨左眼处狰狞伤疤也俱为一惊,更觉得此人不祥。
“你叫什么名字?何门何派?”那个人称三哥的扎鬓大汉挑眉问道。
“在下夏小雨,无门无派——”
“哈哈哈哈,下小雨,我还落大雨呢!”以那个三哥起头,黑衣人们哄笑成一团。
“既然你与雨如此有缘,那哥几个也成全你,你去外边站着,若是那雷劈不死你,咱也不为难你,明儿一早就放你走,若是那雷劈死你了嘛,嘿嘿这就是阎罗来收你怪你做了太多亏心事!”
灾祸缠身,避无可避,方才习得的零星剑法根本不敢贸然出手,拂义堂十大高手的脸在忽明忽灭地火光映照下更显得如地府恶鬼,夏小雨呆滞地望着噼啪作响的星火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终究如那木头柴火一般,燃烧殆尽时死路一条,可人家好歹还燃过,自己呢?
一滩死水浮不起波澜,一生飘蓬心无所依。
豁出去了!刚想拔剑,谁知手已经被黑衣人按住,那人抽出夏小雨随身残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出了庙外,大雨哗哗作响,剑光来不及绽放就湮灭在了烟雨之中。
剑都没了,还使什么妖娆剑法?
胸口传来猛烈一击,这一掌打得夏小雨生疼,他就这样孤零零地被人赶出了破庙,那群黑衣人围着火光席地而坐,堪堪掩住半扇门,故意留了一丝缝隙用以监察夏小雨,一旦夏小雨有逃跑迹象,那便是例无虚发、绝不客气。
走与留,皆是死路一条。
谁说武林是伸张正义的地方?照样弱肉强食更胜他处。
夏小雨心如死灰,暴雨如瀑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他望着不远处躺着的那柄残破短剑,眸光中竟依稀浮起了那个赌鬼爹爹,他爹爹本是一名武器行的铁匠,制得一手好剑,可偏偏嗜赌如命,最后卖了老婆孩子弄得个倾家荡产。
想起来就可笑,他爹爹生平也不是没造过好剑,偏偏留给他的这柄遗物异常难使,丐帮惯用打狗棍法,擅长使棍棒的人多,他夏小雨拿着柄破剑显然不合时宜、格格不入,于是处处受人排挤。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狂风暴雨依旧没有收敛的迹象,此时正是秋天,凉意沁如骨髓,凄风冷雨如刀割在脸,夏小雨难过的回忆了一遍人生顿觉生无可恋,他又饿、又冷,又害怕,脑子里全是百花巷口的烧鸡。
百花巷口的烧鸡滋味甚好,皮软酥脆,香气四溢,想着想着夏小雨又顿时来了精神,就在他沉浸在烧鸡大梦中时,茫茫暗夜中忽地闪过一道凛然刀光。
刀是好刀,断金碎玉,人是妙人,风度翩翩。
那人手持长刀而立,一道闪电朝疏林中劈去,刀光一动,反照在那人脸上,侧颜宛若刀削,剑眉入鬓,眸若星子,他回眸朝夏小雨一望,望得夏小雨浑身寒意更深,那是一双带着十成杀气的眼睛,如黄泉幽冥,仿佛被他一眼看过就注定要死在他刀下。
夏小雨躲躲闪闪地避开了那个人的视线,救他杀他还是两说,这等煞神还是莫要看了。
“滚出来!”三个字简洁利落、掐头去尾,冰冷地砸在雨夜大地上。
“谢孤棠!”拂义堂的人众口惊呼,即刻草木皆兵,手上刀光霍霍。
“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扎鬓大汉笑得猖狂,眼角余光朝身边獐头鼠目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随即退后,余下九个人冲出庙外摆出天罗地网阵,却听那伫立在暴雨之中的黑衣男子平静念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在下愁煞刀谢孤棠愿闻‘拂义堂’赐教!”!”
夏小雨连忙躲到屋檐下,他并不打算走,他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既然自己当不了独步天下的大侠,看看别得大侠怎么收拾坏蛋倒也不错,他觉得那个被称作愁煞刀谢孤棠的男子应该有七成胜算,可是终归是寡不敌众,胜负难测,若是最后此人要输了,自己再落跑不迟。
不急不急,看了再说。
刀光剑影之中,谢孤棠以一抵九,端的是英雄人物、豪气凌云,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虽然使得是刀却不缺剑的灵动飘逸,游龙走蛇之间周旋于这群黑衣人之中,刀法出神入化,不消一盏茶地功夫便令那摆出剑阵的九人招架不住,那九人眼见情况不妙,互相使了个眼色又换了一种阵形逼上。
这次那些人不再追求一击必杀,反而使起了拖延战。
“小心!”话音未落,数道暗箭划破天际射在谢孤棠后背之上,登时血流如注,伤了后背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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