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得到,所谓“金山银山”就这么被她丢在破箱子里……
白昆咽了口口水,“天啊,阿傅,你这么唐突宝物,它们都在哭呢……”他说着就走过去要拿,傅琅把他的手拨到一边去,从里面抓了一把丢给阿辛。阿辛下意识接过,掂了掂,心想一直都知道她有钱,可是没想到有钱到这种地步。傅琅还没完,抓了一把又一把,直到阿辛手里塞不下了,才把手里的一把玛瑙珠玉珠串顺手扔了回去,抬手擦了擦汗,声音有些抖,“算了,钥匙你拿着,日后自己来搬,都搬走。”
阿辛“啊”了一声,“都给我?你不要了?”
傅琅摇摇头,“我要这些有什么用。”
阿辛笑着誊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没毛病吧?不是最爱钱吗?去年走的时候因为什么都带不走还哭哭啼啼的,现在怎么转性了?”
傅琅把她的手打开,不耐烦道:“给你就拿着,拿了钱就把嘴闭紧了。我还得等阿钟,外面人多,你替我把他们送出去。”
阿辛摇头,“都宵禁了,我没那个本事。”
傅琅哪里理会她,走过去开门,一边叫白昆,“白昆,你去对面酒楼把阿辛的马车叫出来。”
阿辛被烫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有马车?”
傅琅只是冷笑一声,下巴点了点门口,示意他们快走。一行人走出门去,裴瑟却又转了回来,低头看着她,“那个钟娘为难你怎么办?会不会碰到康疆?别去查什么,你不能被他看见,知道……”
傅琅抱着手臂靠在门上,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开口打断她,“你担心我啊?”
裴瑟觉得这话在哪里听过似的,不由皱起眉头,“……不是,是很危险。算了,你跟我们一起走,别等了。”
傅琅懒洋洋抬起眼来,眼前的人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她却是一脸满不在乎,“你怎么那么大尾巴狼啊,我不等着怎么办?放心吧,阿钟舍不得让康疆知道我回来了。况且在安期楼能欺负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还有丁觉在这。走吧。”
裴瑟抿了抿嘴唇,“记得别胡闹,丁觉,你看着她。冀林驿馆,在东街,来找我们。”
傅琅回身推门,把她的声音关在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傅琅,喊场专家,我的场我做主
#卤鹅吃吗
基友:怎么会有作者这样对待自己的女主啊???????
第72章 第二十七章(四)
车到冀林驿馆,夜色已经沉沉压了下来。阿辛在车里坐得呵欠连天,摆了摆手,“我回去了,再会。”
姜望点了点头,“多谢姑娘帮忙。那个钟娘会不会为难你?”
阿辛笑起来,“为难我?我那时候天天为难傅琅,她心里喜欢我还来不及呢。”她没等答话就吩咐车夫,“走吧,回安期楼。”
车帘落下,车轮辘辘转动起来,渐渐远离了视线。姜望走进驿馆,一叠声地吩咐店家上热茶点灯,赤玉见裴瑟还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拉了拉她,“公子,上楼说话。”裴瑟这才回过神来,随她上楼进了房间,关门便问,“白昆,你怎么也认识傅琅?”
白昆正端着冷掉的茶水喝,闻言放下茶杯咂咂嘴,“阿傅啊?以前她在安期楼可有钱了,还特别抠门,脸上凿个方孔就能串起来当钱使。我们同道中人,知音难寻,要彼此珍惜,所以心心相印。哎呀,大公子,你说,我害得她今天破了财,这朋友是不是没法做了?”
裴瑟端起茶杯,又放下了,“她以前提过,她和春娘阿钟都很好,怎么现在变成只有钟娘了?”
白昆这才正色,想了一会,“她连这个都跟你说了?”他慢慢站直了,退后一步,让出地方来让赤玉点起灯来,盯着那点灯火,神色有几分晦暗,“春娘啊……春娘死了,夏天的时候就死了,阿钟接替春娘做了教习。傅琅走后,一直没有消息,汝南上下都以为她也死了。其实我刚才见到她,还以为见鬼了。”
裴瑟想起了方才阿辛的话,有些心神不定,背上的伤口未曾愈合,又开始隐隐作痛。
赤玉迟疑着问道:“你们为什么以为她死了?”
白昆耙了耙一头亚麻色的卷曲长发,“她这样的,去了使团哪还有活路啊?我在朝中有朋友,后来才知道那时她的名字本来不在送给使团的礼单上,是被人加进去的。恨她的人一抓一大把,不过么,”他的湛蓝眼瞳里带着点神秘的色彩,“仔细想一想,陈侯当年是王孙的时候就拿傅琅当筏子给王妃添堵;康疆碍着陈侯的面子不敢对傅琅怎样,只好一直借着看阿钟的由头扒着她,阿钟恨得牙根痒痒。这么想想,会把傅琅往礼单上招呼的,不是王后就是阿钟。至于春娘,她护着傅琅五六年,也没少招恨,最后怎么死的,谁知道呢?”
又是日嚣尘上的流言,又是宗室中人的恨意,又是同伴的虎视眈眈,又是自己的命如草芥,这就是傅琅从小的境遇。赤玉想到了傅琅绞尽脑汁骗裴瑟被揭穿时,自己变着花样为难她,可原来她真的是不得已,乱世中身世卑微者果然命如蝼蚁。傅琅一到安期楼就那样狠,原来是十年间为了活命在这种境遇中打滚拼杀出来的,赤玉在战场上朝堂上都见过更阴险的事情,可这样对一个人直来直往的恨意让她一身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裴瑟继续沉默了半晌,倏地站了起来,在激动之中抑制不住咳嗽了一声,略带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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