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好看吗?”
香气逼近,几乎要将他压倒,叶溪风被迫压低声音道。
“……实不相瞒,在下不喜欢女人。”
媚儿终于在贴近他的时候停住了,声音如铃,“好啊你!”她关上牢门,将门外的灯火一并挡住,“姓叶的,落到我手里,这个月一定整死你!”
叶溪风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经挑逗,直到脚步声远去才冷静下。他看清石室有两张床,还有一人正静静地坐在床边,对方才的一切视若无睹。
借着天窗洒下的一方月光,他看到那是个容貌极其俊朗白净的蓝衣青年。青年身材挺拔,手搁在膝上,表情淡漠,而眼睛的地方却被白布条遮着,看不到他的神情。
那眼睛……他猜到不太好的事,又惊又怒,狼狈地爬起来轻唤一声。
“公子?”
那人转向他的方向报上姓名,声音温雅柔和。
“玄清。”
他的手抬至胸前作了一个手势,叶溪风隐约能猜出是在施礼,但认不出是道门哪家。只觉得银月口味复杂,连修道人都不放过,边想着同样点头行礼。
“叶溪风。”
他打过招呼,不由关切地问,“道长的眼睛……”
道长语气波澜不惊:“正如施主所见。”
他顿觉惋惜,又不知为何惋惜,声音黯了下来:“为什么?”
道长凝重而懊悔地道:“因为贫道看了。”
她们竟然真的这么做了?叶溪风受了内伤的胸口又开始翻腾起怒火,目光灼灼。
“哈哈,开个玩笑。”玄清忽而灿然一笑,“西风剑客,久仰大名。”
4、
“贫道对师尊立过誓,会一辈子蒙眼,除非……”
玄清淡然一笑,没有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听闻叶少侠和银月有个赌约,三十日为期。”
叶溪风对“除非”很感兴趣,却不好追问,只好称了声是,玄清淡淡道:“少侠没了武功,想逃出银月宫恐怕困难。”
叶溪风忙关切道:“无论结果如何,道长都能自由。”
玄清听了,低头浅笑。
“那少侠可知贫道是自愿留下的?”叶溪风点了桌上的油灯,灯芯跳跃着,映出玄清的面容更加白皙,只是端坐着就透出仙风道骨的味道,“贫道不能视物,身边无人照顾,与其四处化缘为生,不如找个地方安度余生。然而叶少侠啊,唉……”
他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笑笑,叶溪风的表情变了又变,不敢置信地捉起他手腕一探,真是毫无内力。叶溪风知道银月掳来的人会被废去武功,但没想到玄清本就不懂武功,他还是不信。
“你不会武?那银月为何捉你?”
“愧不敢当,是贫道主动提出的。”
叶溪风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怔愣地立在原地无言。
“叶少侠……”
玄清又唤他,声音温和带笑,但他已经能察觉出其中的不怀好意了。叶溪风忽然觉得头很痛,后退一步在对面石床坐下才稳住,磕磕绊绊道:“别,别叫我。”
“少侠坐的地方刚死了一人,来这不到十日,再前一个才五天就死了。”玄清深深一叹,“贫道现在很想报复你怎么办?”
“道,道长……”叶溪风一着急牵动伤处倒吸一口凉气,停顿一下强笑道,“你我二人身陷囹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应该和睦相处,毕竟还要朝夕相对三十个日夜……而且,银月也不一定会信守承诺。”
他说着又细想玄清的话,忽觉心头一悸,回头掀起那石床上的被褥。
一滩干涸成褐色的血迹。
他皱眉,干笑一声,“道长,这些年在下也存了些积蓄,足以让道长后半生无冻饿之虞。”
玄清幽幽地笑不做声。
叶溪风接着道:“大概一千两……”
“你我相逢便是缘,叶少侠为人仗义,贫道能帮忙一定帮。”
玄清习惯地含笑施礼,念了句:“无量天尊。”
灯火清晰地照出了他手的模样,五指纤白修长,每根指节都分明好看,叶溪风这次看清了他用的手势,悄悄低头陷入了沉思。他记得传闻中,十年前江湖中冒出一个兴风作浪的盲眼恶人,绰号邪道人。杀人后惯会施道礼唱一句三无量,闹得人心惶惶,后又消失得悄无踪迹。
玄清……他更加好奇了。
5、
次日。
叶溪风与玄清一同去了银月宫偏厅,中饭时候人最多,清一色戴着镣铐的美男,叶溪风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俊美男子。灿然光辉下自惭形愧,他整了整衣服,移到腰间的时候才想起剑被银月收走了。
周围几列看守都是体态各异的女子,男人无不战战兢兢,有性别倒错之感。叶溪风自嘲地笑笑,低头看着碗里的饭菜,伙食没有苛刻,但这饭菜的卖相着实让他不敢下筷。昨夜听玄清说起,做饭的侍女名叫凌雪,跟媚儿不同,凌雪是极其痛恨男人。他看玄清挽袖取筷,慢腾腾吃地菜,表情自然。叶溪风狐疑地刚要动手,就听见一边有动静。
凌雪拎起一个男宠,扬手便是一巴掌,目带凶光,声音冰冷:“为什么浪费?”
那青年磕破了唇,嘴角流出血来,叶溪风再看地上是碎了的碗和饭菜,大约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拳头砸在肉上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叶溪风看到青年被踩跪在地上,脸上沾满饭粒,发不出声来,凌雪冷声道:“那就把地上的舔干净了。”
玄清扯了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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