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要很久才能走。”
“小蓁。”傅季珩似乎听取了厨子的劝告,扭头向裴蓁走去,“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吧,我们偷偷的从角落出去,他们不会看见我们的,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想看看云麒吗……”
傅季珩的话停在嘴边,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进而,他发现自己没有看错,蹲在地上的裴蓁,那个欺软怕硬又好面子的男娼眼里,竟然涌出了几点泪光……
冷漠,贪婪,温柔,胆小,畏缩,他见过裴蓁的很多面孔,然而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裴蓁。
“我一定会让你再见到云麒!”傅季珩伸手拍了拍裴蓁的肩膀,“你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_(:з」∠)_
☆、未眠客
日头渐渐向西,不多时已到午后时分,傅季珩和裴蓁一起蹲在懿善坊胡同的拐角处,天寒地冻,裴蓁穿的依旧不多,忍不住打了两个寒颤。
“咱们还要等多久……”裴蓁冷的跺了跺脚,“你确定咱们等在这里,就能见到云麒?”
“他要去云侍郎家里的话,就一定会路过这里,只是……”傅季珩想了想,不好意思道,“如果他还跟着那些朋友,兴许会一起走大路……”
“哎呀!”裴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咱们八成见不到了!”
“你这么着急,那小白眼狼倒是跟别人玩的很好……我跟你说,在那酒馆的时候,他都看见你了……哎呀!”傅季珩的话还没有说完,脑袋上就已经挨了裴蓁重重的一击。
“你别瞎说!”
“嘘……”傅季珩突然扭头捂住裴蓁的嘴,“你看……”
果然不出傅季珩所料,那胡同口出现了一队相随的身影,裴蓁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大冬天还拿着扇子的李公子,看着那些人暂时还没有分开的举动,裴蓁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一个莲青色的身影从众人中走出来,郑重的与其他人致意告别。
“你看!云麒!我说的没错吧!”
傅季珩兴奋的拍拍裴蓁的肩膀,却没注意到裴蓁的神情,也不知是冷还是十分紧张,他不仅脸色惨白,就连双手都在不住的颤抖。
待到云麒与那些人完全分离,傅季珩便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身前,云麒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在这里等他,有些吃惊的向后退了一步,恭敬道,“二公子好。”
“你看我把谁带来了?”傅季珩一把扯过还躲在角落里的裴蓁,“想他吗?”
“麒儿……”裴蓁有些艰难的开了口,他全然失去了与傅季珩说话的神气,反而变得畏畏缩缩起来,两只冻得关节发红的手交叠在一起,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势放在哪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比起傅季珩和裴蓁,云麒显的特别的冷静,他自然的拉起裴蓁的手,轻声道,“你们跟我来。”
“你怎么又穿的这样少。”
胡同角落的一间酒肆里,云麒解下自己身上的莲青色披风递给裴蓁,这件衣服不仅做工精美,就连衣服上的毛领也是雪白柔顺,不知是什么上好的皮毛。裴蓁用他冻得通红的手不知所措抱着这件披风,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怎么不说话?你是怕我怪你让我搬走?”云麒笑着递给他一杯茶水,又看了看站在酒肆门口望风的一脸紧张的傅季珩,“还是怕我怪你还跟着他?”
“不是……”裴蓁有点害怕的摇了摇头,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一句什么。
他大概是想问,云麒到底有没有在酒馆中看到他。
“爹。”云麒微笑着开口道,“你别担心,我还是你的儿子,要做的事情我也也不会忘。”
“我不是这个意思……”裴蓁见到云麒微笑,心里逼着自己放松了几分,“你还是要学会自保……”
“嗯。”云麒点了点头,轻声道,“你说的我都知道。”
“麒儿,我们以后可能就不会经常见面了……”裴蓁的声音越来越轻,“有件东西,你能不能留给我做个纪念……”
“什么?”
“你母亲留下来的金锁……”
“好吧。”
云麒无奈的点点头,伸手从脖子里取下一样东西,那是一条红绳拴着的吊坠,那坠子却是一枚金子制成的同心锁,这小锁雕镂精细,做工复杂,正面是祝福同心合和的吉祥花纹,背面却是一个复杂的篆字。
然而这枚小锁却只有一半,似乎是工匠有意为之,可以与另一半拼合起来。
裴蓁小心的接过金锁,收进了自己衣襟内的荷包里,又将荷包挂在脖子上,安稳的收了起来。
得月楼一角,鸨母绿衣带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坐在里面,绿衣打开随身的化妆箱,开始为几个穿着轻薄舞衣的女子描眉画眼。
“绿娘这么早便来了?”得月楼的老板许闻风上前打了个招呼,“现在离入夜可还有好久。”
“晚上太冷,怕姑娘们受冻。”绿衣放下手中的胭脂,满意的看看面前舞女那张妆容精致的脸,问道,“许老板,听说前几日你的生意好得很,怎么这次却要我栖凤楼的姑娘?”
“快别提了,那些胡女可真难管。”徐闻风苦笑道:“她们的头儿走了,其他人便说什么也不肯留在这儿,这些人就是不如咱们这儿的姑娘善解人意。”
“她们的头儿?”绿衣眼睛转了转,问道,“那个姑娘不是很火吗,怎么说走就走了?”
“也不知被什么大官看上了,咱们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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