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微,见到这封信时我已中毒昏迷,但莫要忧心,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虞施微气笑了,大概什么都在她掌握之中,连带她虞施微也在内吧。
“犹记当年你灰头土脸地被人送到我的身边,青丝凌乱,衣衫破旧,光着双脚,简直一个小乞丐,唯有一双大而有神的双眼令人心头一颤。自此,你便跟着我一起长大。七岁那年,你嚷着要给我摘后院里的海棠花,结果连树枝都够不到,气得直踹树干。那洋洋洒洒的海棠花枝乱颤飘在风里,你看着我连眼睛里都是笑意。九岁那年,我偶感风寒昏迷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你哭到红肿的双眼仿佛就在昨天。十二岁那年,得知我终将进宫的消息,旁人恭喜连连,只有你,大半夜蹲在我房门外一声声的低喃,‘我家小姐要是在宫里被欺负了怎么办’……往事种种,皆在心头。你所受的委屈,哥哥所受的伤害,我必将让他们一一偿还。今日书信一封,唯有一事叮嘱于你——”
虞施微视线下移,眼泪终究落了下来。
“替我照顾好自己。”
☆、娘娘,你别黑化11
水锦如昏迷第三日,星辉宫里压抑的气氛终于爆发了,苏岘下旨全面排查宫里的角角落落,誓要抓住毒害皇后的罪魁祸首。一时之间,整个皇宫里人人自危,生怕与下毒之事有所牵连,掉了脑袋。
所有妃嫔里,唯虞施微最是淡定,静观其变。她知道,那个人做了安排,杀害水星流的凶手想必很快就会露出水面。
很快,专门负责搜查的一批宫女太监到了虞施微这里,后宫中除了昏迷着的水锦如,就属她份位高,第一个被搜查的就是她。
虞施微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些人把所有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恨不得掘地三尺的样子,心下微微冷笑起来。他们恐怕巴不得□□的罐子就在她这里,好看着她跌落贵妃之位,落得凄惨悲凉的下场,以作他们私下茶前饭后的谈资。
这宫里啊,没有人心。
“娘娘……”
虞施微被一声轻呼拉回了思绪,眼神落到实处时,陡然变了脸色。
“放下。”
她的声音虽冷却不大,眼见众人似没听见,她拍了下椅子扶手,声音抬高了几度:“放下!”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眼神纷纷投向了坐在椅子里的虞施微,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哈了哈腰,“娘娘有何吩咐?”
“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众人的眼神顺着她的手指聚集到一处,角落里,一个模样看着怯生生的宫女手里正捏着一只荷包,针脚细密,华丽显眼。
“娘娘,这荷包……”
“本宫为皇上绣的,怎么,公公想要?”
“奴才不敢!”刚刚说话的太监立刻跪了下去,不敢再有别的心思。
“东西翻归翻,可若是有损坏或者丢了一只半个,仔细你们的脑袋。”
虞施微话一落,众人纷纷低下了头,一时不敢言语,角落里的宫女更是战战兢兢,手里的荷包成了烫手山芋,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她真是一时鬼迷心窍,看着荷包j-i,ng致竟然想趁乱顺走,根本没思考这是什么地方,不该拿的东西怎么都不能拿。
“给本宫拿过来。”
近乎以抢的姿势把荷包笼在手里,虞施微摸了摸上面凸出的花样纹路,眼神久久舍不得移开。
这是水锦如绣的那只荷包,鸳鸯交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她宫里把它拿了来,可是,她看着荷包就能想起水锦如绣它时认真的样子,私心里竟是想把这不知道水锦如要送给谁的荷包藏起来。
说起来,她和这宫女又有何不同,都想私藏,只是一个被当场抓包,一个还没有暴露而已。
“公公可搜完了?”
“搜完了,娘娘安歇,奴才们退下了。”
见虞施微没说什么,那宫女跪着磕了三个头,跟在众人身后退了出去。
虞施微心里没数,想不来这宫里谁会是毒死水星流的凶手,毕竟深宫大院,谁会和一个降职的小小亭佐过不去,更甚是要他的命。
消息传来的时候,她端着茶杯的手僵了一下。
云书瑶。
“娘娘,公公们从淑妃宫里的掌事嬷嬷房里搜出了□□,和害死水亭佐的□□是同一种。皇上已经下令将其打入天牢,而淑妃也被禁了足,半步不能走出寝宫,说是待皇后娘娘醒过来之后再仔细查明,等候发落。”
“你下去吧,有什么风吹草动再来给本宫禀报。”
虞施微委实没想到会是云书瑶,她为什么要毒死刚刚被召唤回宫的水星流?若说她和水锦如不对付进而要害死水星流示威,这显然不成立。她没那么傻,她身边那个掌事嬷嬷也绝对不傻,不会任她在皇上召唤水星流之际乱来。再者,就算是云书瑶派掌事嬷嬷安排人毒害水星流,可为什么要留下证据?等着被人查?难道……是有人陷害她?
事情越想越蹊跷,虞施微无计可施,只能等水锦如那边先醒过来再说。
两日后的清晨,水锦如终于醒了过来,苏岘挥退了所有人,独自坐在床边,看着躺着的虚弱美人,一时之间眼里的神色复杂难辨,似是痛惜又似是无力。
“你这几年不愿意朕亲近你,是因为你体内的毒?你为何不跟朕如实禀报,非说染了病!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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