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我可不认识,不过我所知道的最长的一个,好像是一年多?”杨九余喝了一口咖啡,“所以我不懂你和他搅和在一起做什么。”
虚心慢条斯理地说:“红尘情障,不去看,怎么破?我是不怕的,再加上,情之一事不过顺其自然,他是个洋和尚,照理比我更不该,我们道家倒是不计较的,可我若是就此抵触这份情感,然后回国去,指不定他就真成为我心中迷障,还不如放任一次。”
杨九余沉默下来,然后苦笑,“我忽然不知道在这段感情里,将来兰德和你谁会更不幸了。”
“哪有什么不幸,”虚心笑起来,“任何真情实意的感情都是美好的,尤其爱情。”
杨九余叹气,希望如此吧。
最终的结果,不过是虚心回国,距离远了,似乎感情也就渐渐淡了,他们于半年后分手,这段感情,或许对于兰德来说乏善可陈,对于虚心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
不过,要说谁对这段感情念念不忘,杨九余反而觉得是兰德,这也真是诡异。
因为认识兰德少说也有七八年了,这个家伙从那家隐秘的神学院被放出来之后,就一直过着祸害世人的生活,当然,就好像虚心说的,他也有他的原则,从不对教众出手,更不沾染那些信仰虔诚的,甚至因为国外的少年少女一向早熟,他从来都不会对没成年的孩子释放那种诱惑的荷尔蒙,不过,这位喜欢的对象,好像还没有不能成功的——
杨九余本来以为虚心也是其中的一员,大概也没什么特别,因为他既不是兰德身边最好看的,也不是那些气质出众卓尔不群的优秀人士,更别说x_i,ng感、风趣、可爱、博学……嗯,这些优点,虚心都没有,哪怕以杨九余的眼光来看,虚心不过只是清秀,非但不x_i,ng感,还有点瘦削,平素一派淡然,既不可爱也不风趣,因为年纪不大,瞧着甚至有些青涩,和那些天生有魅力光环的成功人士更是不搭界,与兰德以前的那些情人简直不能相比。
兰德这个人,既多情也无情,他与那些情人相恋的时候,单单凭那双漂亮深邃的蓝眼睛,大概就能让人溺毙,觉得他能情深一世,等到无情,却也能断得干干净净,让那些情人或许还久久挂念他,他却从不去追忆往昔。
偏兰德似乎对虚心有那么点儿念念不忘,也算是让杨九余惊奇了。
“你不是在休假吗?”杨九余怀疑地说。
他知道,兰德的家远在另一个州,平时一到休假,他必定要回家的,即便是神父,那也不是全年无休的,事实上兰德一年的休假还算不少。
“听说过几天明生又要来?”
兰德不会中文,偏偏虚心名字里的“明生”两个字被他念得极其标准,咬字的时候唇齿之间甚至还带着一股别样的韵味,他从不叫虚心的道号,而叫他的名字。
“对,不过这次不来纽约,是去洛杉矶。”
“洛杉矶么……”兰德沉默下来。
让杨九余惊异的地方就在这里了……那个,兰德自从和虚心分手之后,就再没有过新的情人,洁身自好一二三居然三年多了!这简直是奇迹好么!
于是,在看眼前这位算是他朋友的份上,杨九余叹了口气说:“之前他在国内出了个任务,状况不是太好,这趟本来不该是他来的,是他的师姐,结果他师姐跑得不见踪影,只好再让他来收拾烂摊子。”
他们青城山的其他人都只是再国安挂个号,也就虚心一个人称得上兢兢业业,但有的事,他们还是会做的,这件事本来那位答应的好好的,临到头又找不着人,事情又棘手,即便虚心之前受了暗伤,这次还是不得不来。
兰德听了这话,眉宇间就有点烦闷的模样——
显然是替虚心烦的。
不过,他没说去洛杉矶,杨九余肯定更不会提。
于是,在五天后,杨九余听到兰德赶去洛杉矶的消息,真是半点儿不惊讶。
还真是魔怔了,一物克一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这兰德,恐怕真落入虚心的魔障里了,也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半个月后,兰德回到了纽约,虚心却没有随行。
“他呢?”
“谁?”
“虚心啊,啊对,就是明生。”
“他回去了。”兰德淡淡说,眼底却不像口头上那样平静。
杨九余只好不问了,回头却打了个电话给虚心。
“你还在养伤?”
“那是。”虚心的声音懒洋洋的。
“这次和兰德又怎么了?”
“没怎么啊,不过不用提他了。”
“为什么?”
“三观不同不能好好玩耍了。”虚心抱怨。
杨九余:“……”
“行了,就这样吧!”
显然,虚心不想再提起这个人,而兰德,到杨九余这里来坐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了。
虚心可以来美国,还来得很方便,因为道家讲究一个清静无为,根本称不上多少管束,国外对道家的观感也是不错,所以才会这样方便,而兰德这样的特殊神父,别说是去中国,就是出去旅游,也是要上头批条子的,还要提前向国内报备,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这就是特殊宗教人士的麻烦了。
于是,眼见着兰德的脸色一天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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