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消息有用,并且救了你的命,那么我也有一个要求。”玄色衣衫闪了闪眼睛,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南怀礼。
“什么要求?”果然是,有预谋!
“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不过肯定是你能办到的,等你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再说不迟。”玄色衣衫一脸笃定的样子,看样子是拿得准准的消息了。
“你怎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你是当朝七皇子,当然不可能失信于天下,只要你答应了,在场所有的人,都能为证。救命之恩,我坚信你不会是有恩不报的人。”
南怀礼看见对面的人笑了笑,心中觉得这人来路虽不明,但确实不像是来找茬的样子,说不定他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原本骆辰与傅长安两将军就聊想过这种事情,由今天看来,说不定
这事会成真。面前的人这么笃定,肯定是抓了实实在在的把柄,他现在说得忽明忽暗,明了个显的是留了一手,意思是我还得求他说个实情?
南怀礼脑子里哗啦啦转着弯儿,对面的玄色衣衫看在眼里就笑了:“七皇子,这件事只是有一些可能,我也并不笃定,来找你,我也不过是碰个运气而已。若是碰巧成了真,你提前有个准备得以轻松渡劫,我也能借你力气成了愿望,岂不是两全其美?另外,我并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行动,我对你也没有隐瞒,你要是不放心,大可以将我抓起来。但前提是你到时候不会后悔。”
玄色衣衫说的话是句句都挨着坎儿,说得南怀礼心里叽里咕噜就冒泡儿。这人说话还真是不饶人,不过让人莫名其妙都相信。
“如此,我就先撤了。”玄色衣衫说着就朝外走,说着好像又想起什么来,转过身道:“不必考虑找我,我会暗中跟着你们的。如果有事我会出手相助,事成之后我自然会来找你。”
骆辰碍于主子在旁完全插不上话,督卫看着两人相谈甚“欢”也是呆在一边无语凝噎。最后等到玄色衣衫转身欲走的时候二人才差不多反应过来,这就是要走啦?
南怀礼对这人简直是一团乱麻,说话不客气,想把他抓起来吧,他说的话好像又是真的对自己有利,放着他走了始终觉得不妥,一句“诶你等等”卡在喉咙里面没说出去,就看到那人疾步如风,蹭蹭不见了。
这算是有了切实的根据,就算是虚惊也总比到时候出了事追悔莫及的好。出了督卫府就觉得城里涌动着密密麻麻让人窒息的暗流,多少有些杯弓蛇影的味道。路边的小贩一脸祥和的背后好似隐藏着若有若无的瞟过来的目光,马贩子粗糙的大手左右摸索好似在检查衣内的暗器,茶摊小二提着大铜壶肩上搭着布巾游走于顾客,好似在传递着消息。身后带着十多个人的卫队,怎么都觉得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怎么看都觉得可疑。
骆辰在南怀礼身前半个身位,不动声色的左顾右盼,手里悄悄捏了汗,真怕出什么差池。无意间感受到身后的皇子微微的颤抖,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软,果真还是小孩子,再怎么成熟稳重,始终都没有经历过这些东西,真刀实枪的战争,不是一下就能完全适应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臂膀,这动作放在平时是绝对逾矩的了,但是在此时,它仅仅是一个长辈,一个过来人对初涉战场的新人的一份不露于外的安慰与保护。
南怀礼本来被自己想像出来的十面埋伏吓得颤抖不止,因着走在大街上,全然不敢表露于外,不管怎么样,自己始终还是皇子,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也是守护者,如果自
己都害怕了,人民还怎么相信你能保护他们?哪怕心中颤抖,手心冰凉,也不能在大街上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常来,最好是微笑着看着满街民众投来的或信任或怀疑的目光,再用轩昂的气势向他们宣布相信自己是绝对正确的选择。
毕竟,毕竟都是装出来的。真正想到枪林剑雨,真正想到血泪合流,真正想到同胞将为了保护自己倒在自己面前,又有谁不怕?
右边臂膀被礼貌性的拍了拍,回头看见骆辰鼓励的目光,南怀礼登时觉得心里有了底。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可以依靠的同伴。
哪里容得里想象得好?城中大道此时正是热火朝天的交易时刻,不知哪里窜出了受惊的马儿,长嘶着胡溜溜的狂奔过来,猝不及防的卫队与南怀礼,霎时间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骆辰先是绊了个踉跄,待他平衡好自己再转过头来找寻南怀礼,小小的身影就淹没在了人喧马嘶的嘈杂烟尘里。不光是南怀礼,骆辰自己好像也陷入了未曾察觉到的危局里,身旁渐渐围过来的人,眼里竟齐齐的都是仇恨与嗜血。
到底有多少人!!
☆、反水
到底有多少人,南怀礼反正是不知道的。
慌乱之际,马儿在南怀礼与骆辰中间硬生生的奔过去,身后的护卫忠心,伸手就把皇子搂到身后,转瞬成了卍字向心的阵势,十几护卫围成了圈儿,将南怀礼紧紧护于圈内,人人都竖着耳朵,瞪大眼睛,手中紧紧握着武器,堪是一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危境。
事故发生得太快,哪怕是已经被围在护卫中间,南怀礼也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发生了什么?受惊的马儿飞奔过去惊起一阵浓厚的烟尘,除了身边的人什么都看不清,骆辰好像失散了,周边的闹市人群好像在四散奔逃,清清楚楚的能听到惊慌失措的市民的响动。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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