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把院子收拾下,然后去作坊给爹么帮忙啊。我累了,今天不出门了。”
“哦,好。”
陆满转身,一蹦一跳地进了屋,脚步格外的轻快,心里胀得满满的,有一些甜,嗯,还有一点点得意,说出的话也变得幼稚不讲理,但是,反正是秦边么,有什么关系?
京城,陆容还在捶胸顿足,失策啊失策,居然让满哥儿抢了先,啧啧啧!
宋勉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上这么个玩意儿的,他算是发现了,打从自己算是应了陆容之后,丫就开始暴露本性了,本来以为是有为好青年,结果,压根儿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么。
“不行!!!”
“你又抽什么风啊?”
“勉勉啊,我觉得我们已经落后满哥儿他们一步了,绝对不能让咱们的儿子管他们的叫哥,所以,咱们赶紧把生米煮成熟饭吧!”
“要死啦!陆容!!”宋勉脸红的快冒烟了,抬腿就踹,“你要丢人可别拉着我!”
见宋勉转身就走,陆容显然不死心,一路嘀嘀咕咕,直跟到宋勉屋门口,被关在门外才算罢休。
当晚,陆容就看见自家媳妇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串大铜锁,果断将门窗锁上了。
陆容惆怅,哎,媳妇真是太不懂得时间的宝贵了,一寸光阴一寸金啊。
且不论这两人如何闹腾,自己的弟弟出门,陆容是一定要回去的,刨去路上的时间,最迟九月初五就要出发了,总不好真的掐着点儿的只赶回去吃顿喜酒,作为么家人,总是要帮忙的。
陆记的事情,有叶掌柜在,陆容还算放心,就是蛋腐得新鲜做,恐怕要和几家老主顾打声招呼了,唐腐衣倒还好,这东西放好了也不易坏,之前累一些,提前做好备着就是了。
陆容明白自己心意之后,看宋勉也不一样了,明明之前也干不少活儿,但是现在看见宋勉为了陆记通宵的劳累,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俩弟弟还没走,真是特别的有了媳妇忘了弟。
九月十六,陆满觉得好像天不亮自个儿就被拽起来了,事实上,他起床的时间和他每天早起差不多,主要是前一晚实在没心情,折腾到半夜才睡。
梳妆打扮到简单得很,不过也是有规矩的,毕竟秦边是官身,按品级,陆满也是七品的孺人。
陆满是搞不清楚这些个东西,他只是按着喜郎的步骤来,喜郎说一句,他便做一步。
秦边倒是很早就出门了,据说是出门越早越吉利,他手下的那帮兄弟能来的都来了,迎亲的队伍,打头的就是陈锋弟兄六个,好么,这六个兵哥一出现,陆满算是在远景镇里出名了。
之前镇上人只是听说陆大哥儿许了人家,是陆家往年的旧交,一直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的,看过秦边的,也只当他是西边跑商的商人,这下好了,闹了半天居然是个武官。
秦边早早到了陆家门口,陆满却要掐着吉时上轿。
外面的热闹,陆满一点都没听进去,从出门开始,到后来的撒谷豆、牵巾拜堂,陆满只顾着紧跟喜郎口令,生怕再人生唯一一回的大事上丢人。
宾客们都入席了,大多是秦家村的人,当然还有其他秦家、陆家的好友。
杨么么也来了,宋勉还没进门,也不好帮忙,只是作为宾客,随了礼。
陆容抽空站在宋勉身边,指了不少人告诉他谁是谁,宋勉也是第一回见着了盈哥儿口里的柳海平,给人第一感觉是十分温和,身量不高,是典型的素江以南的爷儿——像陆家爷儿那样人高马大的,纯粹是意外——相貌看着也端正,简而言之,就是个看着让人十分舒服的人。
秦边成亲,叔叔家自然要请的,秦胜虽说做事不厚道,但终归是亲叔叔,况且当初分家的时候,也说好了,是婚丧嫁娶之外互不相干。
杜大梅从来都没把秦边放眼里过,哪知道着小杂种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发达了,心里恨得咬牙,也不得不摆出一副笑模样,要知道,旁边那几个兵哥可不是吃素的。
至于秦光?他都二十二了,还是个童生,今天也是带着夫郎来的,他夫郎是杜大梅么家的侄儿,自打一进门,那酸气儿,半里外都能闻见。
新人在新房里撒帐、合髻之后,秦边出去了,陆满才舒了一大口气,好在小哥儿可以躲在新房里,不用出来,他就觉得这一天过得是晕晕乎乎的,当初大哥成亲的时候,也没觉着有这么多事儿啊。
秦边的酒量怎么样,陆满不知道,反正他是自个儿走回新房的,好在这里小哥儿出家不兴盖盖头,也就省了却扇这一步,要真来个什么“隐扇羞应惯,含情愁已多”,陆满觉得他一定会崩溃。
终于,到了灭烛这一步骤了,这有点像陆满上辈子时候的闹洞房,不论老幼,都可以来恶作剧,但是多数人还是善意的打趣了几句便罢,只有秦边那几个弟兄,虎视眈眈,陆满咽了口口水,难得有些慌张的看了眼秦边。
秦边头回被小满这么看着,心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这是我媳妇啊,真好看!当然,他也没忽视媳妇求救的眼神,立马安慰道:“别怕,他们要是敢闹,回去我肯定一个都不放过。”
“大哥,你不带这么赖皮的啊!”
“就是,哥你这可不厚道啊。”
但是,显然群众的呼声被无情地镇压了,对秦边来说,一切都以媳妇的意愿为指导方针,那啥,兄弟是什么?能吃么?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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