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阿龙问。
也难怪他要问,根本我和薇薇安就从不带客人回家,而祸害身上那件灰黑色旧t恤,钉铜片画骷髅印英文脏字,和阿龙现在身上这件风格如出一辙——本来就是阿龙有一次不小心漏在我这里的。
我犹豫一下,回答:“不是谁,不用管他。”
阿龙当然不信,但也不再说什么。
我冲厨房示意一下:“你在阳台等我。”
这套房子没有客厅,或者严格来说,客厅已经被房东改为我和薇薇安的房间了,除了这个狭小的走道,想要说话就只得在厨房外面的阳台。
把早点扔在薇薇安床头,我去阳台上找阿龙。
阿龙已经把祸害扔在脑后,还是那句话问我:“跟我回去?”
我有点感动,靠在栏杆上想半天,终于说:“等你把这边收拾好了要走的时候,再来问我吧。这之前你还有时间后悔。”
阿龙立即抱住我,十分开心:“我还想什么?过两天我们就走。”
送走阿龙进晓美房间的时候,薇薇安还在床上,半醒不醒的,闭着眼睛在往嘴里丢小笼包,听见开门的声音直接问:“阿龙?”
我嗯一声。
“他干嘛没事送早点来?”
“他向我求婚。”
薇薇安睁开眼睛,仔细看我的神情:“我竟不知道求婚如今变得这么简单了,两笼包子就搞定了?”
我过去挤在她旁边躺下,有点灰心丧气的说:“那我该怎么办呢?”
薇薇安不说话了,过好久,轻轻搂了搂我的肩。
。
晚上的时候,我和薇薇安去楼下排挡吃晚饭。
街上几乎三步一个警察,黑社会火拼完毕,警察出来象征性收拾残局,这本不奇怪。奇怪的是这次来的警察太多了,就算以昨晚群殴的规模来说,也还是太多了。
薇薇安耸耸肩:“得,今晚又可以休息了。”
老板娘上菜的时候,薇薇安冲外边努努嘴,问:“今晚怎么这么多狗子?”
排挡里没有别的客人,老板娘跟我们一向熟,索性坐下来同我们八卦:“都是来帮白先生清地盘的。昨晚闹的这么大,不多抓几个他们没法交差,正好帮白先生清清梁老大的人。”
薇薇安一头雾水:“昨晚的事跟白先生有关系?”
老板娘把早上阿龙和我说过的话又大致说了一遍。
“现在有梁老大消息吗?”我问。
老板娘压低声音回答:“四大金刚死护着梁老大,四个人拼死了两个,才保着梁老大冲出去,现在梁老大躲起来了,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狗子为什么要帮白先生,我一直以为他们和梁老大关系不错。”
“你不知道?”老板娘撇撇嘴:“白先生的老丈人是省政法系统的,从省里到安江市公检法都有白先生的人,市长还和他称兄道弟呢。”
我还想说什么,突然觉得薇薇安好像已经半天没说话也没吃菜了,抬起头来看看,我发现她正在愣愣的坐着,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怎么说呢,像是震惊之后的呆滞。
“薇薇安?”我试探着叫她。
她突然站起来,连筷子都没放下,就那么拿着筷子冲出餐馆。
我和老板娘一起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
“她怎么了?”老板娘问我。
我问谁去,从来没见过薇薇安这么奇怪的样子。
等老板娘把我给祸害打包的盒饭装好,我才埋单离开。
一出门口,先看见对面我们住的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
祸害站在车门口,穿着一身整洁而随意的t恤长裤,正在和薇薇安说话——靠的很近,几乎是贴在她耳畔耳语。说完后,他拍拍她的背,从打开的车门坐进奥迪的后座,一直站在旁边的司机立即帮他关上车门。
我站在排挡的门口,车窗里祸害的面孔慢慢从我眼前划过,他目无表情的盯着前方,看都没向我这边看一眼。
老板娘站在我旁边说:“那不是……白先生?!”
“谁?”我根本没有反应。
我走过去的时候薇薇安还站在那里,愣愣的望着车远去的方向,全身都是僵的。
我轻轻碰她一下,她像吓了一跳一样一激灵,看一眼我,什么话也没说,径自上了楼。
我跟上去,薇薇安在我面前拍上晓美的房门,随后是锁门的声音。
我们从不锁门的,甚至阿萍房间的门锁都是坏的,我不甘心,轻轻叫:“薇薇安。”
房间里传来薇薇安疲累之至的声音:“我困了,先睡了。”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拎着打包的盒饭。
7
7、七 。。。
隔天阿萍晓美热热闹闹的回来了。
一回来,满房间都是她们的声音:“薇薇安莉莉安,怎么回事?我们才出去一个多礼拜,怎么老北市就变天了?梁老大怎么了?”“啊,我一向喜欢栾少,栾少这人这么义气,怎么可能做二五仔?”“莉莉安,说点细节来,那天晚上怎么回事,你们在街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场面血腥不?”
无数问题扑头盖脸。
薇薇安不理她们,眼睛盯着电视,遥控器啪啪的换着台,电视声音有点大,她也不调低。
她们就来磨我。
我没办法,只好说:“问我有什么用,干嘛不去问楼下老板娘,她消息多多呀。”
“对哦晓美。”阿萍恍悟:“我们跟这两个家伙费什么嘴皮子,你见她们关心过什么。明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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