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咬我肚皮,我就丢你进浴缸,听到没有?!”关沐上楼梯,右手隔着衣服揉猫,半是恐吓半是商量。他的帽衫下摆本就带着些暖,昏昏欲睡的童越被丢进去,根本没空听关沐的恐吓,也没空咬他肚皮,他睡着了。
进到客厅的关沐没有立即将猫咪丢到客房床上,这几天这只猫咪不知道跑去哪里,需要洗澡才能上床。给喝酒的猫咪洗澡还算容易,关沐认为他没喝多少,可能只舔了几口,但却足够放倒一只猫咪,如果他喝的太多,在楼下时关沐就要带他去宠物医院。
洗了澡吹了毛,关沐将人放到客房床上就回了自己房间,床上有小毯子,猫咪冷了自己会钻,他可不是有什么耐心照顾猫的狗子。
关沐下单的降噪耳塞还没到货,他只能忍耐着猫叫声入睡,所幸运动有助眠效果,不耐烦还没在他心中升起,他就沌沌的沉入睡眠。他在春季常梦场景是花田抓蝴蝶,花香沾上暖意的梦里,他被蝴蝶捉弄,顶了一脑袋的淡黄花粉,花香让他的鼻尖发痒,让他想拿爪子去碰,梦里有湿漉漉的感觉在他的鼻子上,花田里化成人形的关沐用手去揉,却是由梦境入现实,碰到一张软乎乎的脸。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没三秒钟看清眼前,笑了起来:“别亲我,我可不是你的妈妈。”他抬起下巴不让童越亲他的下颌,失笑一般看向房门。他独居向来没有锁房门的习惯,不曾想被一只醉猫夜半钻了空子。
童越本来在他身边,见他躲开眨眨迷蒙眼睛,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关沐被他碰到腰失声笑起来,没防备的童越就从他胸前被子钻出来,蹭他的颈子,他不知道是难受还是别的,“呜呜呜”一样委屈地哼,乱而软的黑头发蹭着关沐,关沐被他蹭得笑个不停,将人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打开床头灯就是一副凶样:“你再蹭我变成狗咬你肚皮了啊?”笑意还没从他脸上散去,故意做出来的凶样也就不吓人,童越朝他眨眨眼睛,脸又来贴他的胸口,闷声闷气,没头没脑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你吓唬我就要把名字告诉我,以后我好叼,叼走你晒的鱼……”他以为自己一句说的很小声,关沐听不见,
关沐哑然失笑,揉他的脸蛋,坏极了般说:“叼走我的鱼,我为什么还要告诉你,你这样的可恶猫咪,我一张嘴就能吃掉一只!”
他不说名字童越又来蹭他的胸口,调子也一下软下来,语调藏着不明白、手足无措,“你叫什么名字,你、你告诉我……好不好……”
关沐全然不吃这套,由他蹭,“不好!你变回猫回你自己房间去。”不过是喝了酒才这样好说话,全然忘记一开始挠他鼻子?这只猫忘了他可没忘!
可是他知道喝醉酒的人不讲理,却不知道喝醉的猫咪也不讲理,童越抬头看他,自然不怕关沐凶巴巴样子,凑近去就抱他,将下巴藏进关沐侧颈,语调的委屈变了味儿,要化成湿湿的东西从眼里掉下来,叫他鼻音都变得黏人:“我叫童越……我告诉你了,你也告诉我不行吗?”
关沐给他的眼泪一烫,扭头看他,正对上他变红的眼睛。极不情愿似的,关沐偏头顿了顿才回答他:“关沐。”说完他看向童越乱糟糟的头发,又说:“现在知道了,打算什么时候回你房间去?”
“不回。”童越在他侧颈小幅度的摇头,声音很低,这是猫咪的本能,想要贴近温柔与温暖的事物。
关沐有些无奈似的任他抱着自己,坐直身体。一下又有温热的东西落在他颈里,他不解,明明自己把名字告诉他了,怎么还要哭,他可什么也没做,没吓唬没威胁。可是答案又在下一秒通过童越贴着他的身体告诉他,他差点都忘记了,这是只发情的猫咪。
童越似乎也察觉,松开一丝抱着关沐的力气,下巴仍然在关沐颈侧皮肤蹭,叫他:“关沐,我难受……”关沐在黑暗中的眼睛暗下来,是气的,他扭过脸去,“我不给你摸。”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可安静不多时,童越压抑的呜咽声就响起来,他发烫的鼻尖和关沐的侧颈皮肤接触,一下又一下的碰着,可怜而委屈地叫关沐的名字。他本来就是只脾气不好的猫咪,哭了几声后开始咬关沐,不敢咬得太重,一下轻一下重的磕,骂他:“你那么凶……”
关沐一半是气一半是笑,游泳好不容易消磨去的精力又回到身上,他抱着人躺回床上。他看童越漆黑的发顶,刺他:“我是凶,那你还进我房间?”
童越被他刺得不讲话,连抽噎声都小下来,拿眼里湿漉漉的东西折磨关沐。关沐看他白`皙的后颈,似乎哭得太厉害,红意都要爬到这里来,他咬咬牙抓他的腰,很是不善:“还要不要摸了?要摸就不许哭!”
童越没有应他的话,直到关沐掐了一下他的腰,才慢吞吞地应:“要。”舔了关沐的颈窝一下。
给别人做这样的事情关沐是头一回,他又气又恼,不让童越叫,不让叫他便要哭,因为情`欲被吊在半空中太难受,脸蛋的红意终于爬满后颈,来刺关沐的眼睛,被窝里他的手掌黏腻的沾上些液体,关沐忍不住捏了一下童越的腿根,抱住他软下来的腰,沉着脸:“不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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