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路可退。
说什么硬拼,都忘了,从英国人登上新西兰这块土地开始,冷兵器就永远要向火药类武器投降。
诺尔跟随奥斯顿下楼,看清了这样胜败已成定数的局面。
胜的,是英国人,是侵略者,输的,是毛利人,是被奴役的,诺尔的族人。
而仅存的几个还活着的毛利人,看到了奥斯顿和诺尔后,并没有求饶。其中一个甚至认出了诺尔。
“你这个怪物,竟然还活着!你那猪狗一样的父母为什么没有在你出生时就掐死你!我们所有的不幸,都是被你带来的!”激动过头的毛利人找到了所有灾难不幸的源头,手上抓着一根尖头铁叉,就近要扎死诺尔,士兵紧急开枪,但那个毛利人倒下的时候,铁叉已经刺了出去,诺尔不能动,脸上一片湿热腥气。
死了就什么都能得到救赎。
奥斯顿该死的,应该死的!可是,为什么是替他去死?诺尔抱着奥斯顿的身体倒下去。
士兵将毛利人全部射杀,约翰背起克劳斯,医生全部出动。
一整晚,总督行宫都是慌乱的。
所有人都在提心吊胆。
诺尔坐在书房,怀里抱着奥斯顿的画像,维持着这样的动作直到约翰出来告诉他,奥斯顿总督活下来了。
诺尔好像没听到,约翰皱眉,走过去推了他一下。
“约翰先生,奥斯顿先生知道我这样是因为有先天残缺吗?”
约翰说:“奥斯顿先生无所不知。”
诺尔并不会照顾人,但是他可以回忆奥斯顿饲养他的方式去照顾他。
“你好像不太高兴。”
诺尔替他擦完嘴,说:“我很高兴,奥斯顿先生有兴趣听听我家人的事吗?”
奥斯顿没说话,等待着。
“我的父母,是兄妹。”诺尔在说兄妹的时候,喉咙是收紧的,显得很困难。“生下来的孩子,就是噩运,就是灾难,也因为我的这头白发,灰眼,父母被烧死后,姐姐带着我跑出来,后来——也走失了。”
奥斯顿说:“就这些?”
“什么?”
“我饲养你,跟你是怎么出生的,没有关系。我不在乎,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奥斯顿闭上眼,命令他再读一遍拜伦诗篇。
诺尔心情复杂,仍然定心为他朗读。
奥斯顿的家族是英国贵族,对于其他的,诺尔一概不知。
“那是你不能想象的。所以你真的该为自己感到荣耀。”约翰作为奥斯顿的忠实随从,无时无刻不为自己感到骄傲。“奥斯顿总督已经继承爵位,除了女王,已经没有人能超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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