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刚刚的动静虽然不大,但已经足以招惹周遭的侧目和围观,潭孤芳猛然这么一个大动作,立刻引起一阵小骚动,更有服务生怯怯得想上前阻止。
张泉别开头,虚弱道:“你让开,大家都在看。”
潭孤芳怒不可遏得掀开张泉的手腕,粗鲁得拨开袖子,立刻露出底下斑驳的手臂:“这是什么?万成知道吗?杜孝之知道吗?你这样糟蹋自己!”
这时张泉叫来的保镳也到了,他跟余时中一样只能在旁边罚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潭孤芳雷厉风行的手段不容他人置喙,拽著张泉就往外走:“你跟我回去。”
“那你就能糟蹋我吗?你早就知道关若隐的心意了吧”张泉自暴自起得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蠢,每次都好像很会说的样子,其实蠢到骨子里了,又好骗……你是不是跟关擎一样,从头到尾……打的都是一样的主意……”
“张泉,我爱你。”潭孤芳紧紧握住张泉的手腕,带著他走出周遭的目光,就好像牵著他的手一样。
张泉僵硬得扭过头:“我不想听这个。”
这次潭孤芳没有再像往常一样,顺应张泉的性子闭上嘴,而是道:“那你想听什么?”
张泉禁声不语。
“张泉,我有错,你不必原谅我。”潭孤芳挺拔得走在张泉的前面,留给他一个宽厚的背脊。
他的声音还是一样死板又严肃,实在很难想像那天晚上他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叫唤他的名字:“我要亲眼看到你戒掉毒瘾。”
“……嗯。”
“……”潭孤芳有些讶异得回过头。
张泉抬起脸:“你走慢点。”
“好。”
“……今天是谁跟你说我在这里的?”
“……”
“不说是吧?我走了、啊……好痛、你手劲这么大干嘛啊?你弄痛我了!”
“……”
“你轻点!我不戒了我告诉你!”
“我会通知杜孝之。”
“不要!”
“我已经告诉他了,不戒也得戒。”
杜孝之知道这件事后勃然大怒,听说他把张泉抓起来狠狠训了一顿,余时中是连想像都不敢想像。
杜孝之发脾气通常是不会显露在表面的,越是平静越是让人生不如死,但就算每次都被杜孝之弄得死去活来,他宁可自己躲起来偷偷害怕,也绝对不想亲自领教一回杜先生的勃然怒骂。
事实上他的确还没领教过什么叫作勃然怒骂,反倒是他自己先施行了一回,对象就是他最害怕的杜先生。
☆、一四零(上)
黄元有睡前一根菸的习惯,虽然女朋友总是耳提面命,恨不得把他的耳朵揪下来念到他肯戒菸,他还是宁可被她温柔得轰炸,也不愿意放弃他这个烂嗜好,烟瘾是以前做基层的时候染上的习惯,没办法,压力大著,一天一包当饭抽,即使他现在调整到一天一根,压力依旧只增不减。
他在阳台才哈到一半,就察觉屋内有动静,他叼著菸走进去,正巧碰到迎面走进卧室的学蓝。
黄元眉一挑,若无其事得抽出菸:“怎么了,不是说有人来接?你们家司机呢?还是我送你回去。”
林学蓝瞪著他不说话,清秀的脸蛋紧绷著,黄元被瞪著心虚,赶紧想把菸掐掉,又瞅见她手里揣著一样东西,仔细一看,那不是他的手机吗?
“怎了?那不是我的手机吗?学蓝?”
林学蓝看著他,很努力才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你、你是不是背著我……”
“什么?说大声点,没听清。”
林学蓝抖著眼眶,尖声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劈腿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你怎么、这样子对我!”
“蛤?”黄元这会烟也拿不住了,差点没在手心烫出一个洞,他手忙脚乱得想伸出手,却被林学蓝躲开:“你别碰我,你、我,我这么,我把我的……黄元,我告诉你,你太过分了,我一走,她电话就打来,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会回来!”
“学蓝,你在说什么,什么劈腿,你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我怎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干嘛突然没头没尾的?”他指著手机:“你听到什么了?怎么那么大反应,你也知道我手机从不设密的,要是有什么混帐,还能大剌剌的给你看?”
林学蓝一听,才觉得放心不少,但她又举起手机翻出刚刚的来电,指著屏幕上的名字道:“这是谁,只写一个字而已,你的通讯录都是连名带姓的两个字或三个字,就这个只有一个字而已,我不记得你哪个朋友的名字有人叫时的。”
黄元啊了一声,林学蓝一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滚了下来:“是这个吧,你干嘛骗我,你骗我多久了?黄元,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打了好几通,要不是我回来拿东西,你们早就、早就,你……”
黄元突然低吼:“学蓝,你冷静点,不要哭。那是男的,他没事不会打给我,一定是出事了,你说他打了几通?把电话给我。”
林学蓝一听到男的就自个儿安静了,她见黄元口气不对,赶紧把电话递给他。
黄元两三下就拨了回去,当者林学蓝的面焦躁得踏著地板,没人接,掐断,再拨,他越拨眉头越紧,不好的预感不断加深,好在第五次拨出去的时候,接通了!
“时中!你还好吗,怎么了,怎么会打给我?要不要紧?”
“黄元……”
“时中?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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