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子……
她迟疑了片刻,决定当无事发生,面无表情关上窗。
“小婵,我们走吧。”
还好,这次卧室房门没有被他锁上,但不幸的是,一开门就被堵了个正着。
“棠棠,去哪?”声音幽沉,冷淡地没有一丝温度。
“怎么,你想把我一辈子关这里不成?”苏棠缓缓抬起眼。
方重衣丝毫不为所动,望着她,平静地开口:“总比让你跑了好。”
她沉默了一瞬,没有回应,移开眼神道:“我要回一趟豆子胡同,拿东西。”
“若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下人去一趟便是,你不要亲自去了。”方重衣回想起晾在屋檐下那件男人衣服,眼中又涌动沉郁之色,若不是因为顾及苏棠,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苏棠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儿子,不重要吗?”
“……”
这次轮到方重衣受惊吓了,他轻轻搭上苏棠的双肩,将人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棠棠,我们昨夜才第一次……应当不至于……”
露骨的话让苏棠头皮一炸,小婵还在旁边呢!她赶紧扑上去捂住他的嘴。
方重衣对她是从来不拒绝的,见她扑过来,第一反应便是伸出双手把人搂进怀里。
惊觉自己在投怀送抱,苏棠又使劲把人往外推,一面忿忿地开口:“是方元宝好不好,你不要它,我还要!”
方重衣一怔,原来是自己买给她的那只刺猬。
她虽离了家,却仍然把方元宝带在身边。
方重衣神色恍惚,还是抱着人不撒手,良久低下头柔声问:“那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苏棠趁人不注意,从他手臂底下钻出来。
“我的轿子小得很,容不下世子爷这样的大人物,爱去的话就你自己去呗。”
偏偏某人对媳妇的嫌弃全部视而不见,认真思考了一番,点头道:“那我吩咐人备轿,棠棠无需准备了。”
“……”
苏棠无言以对,瞅着他身子和门之间还有道缝隙,准备一股脑冲出去,可跑路姿势还没摆好就被打横抱起来,双脚一瞬间的悬空令她大惊失色,连忙搂住他脖子。
“嗯,棠棠听话。”方重衣见她下意识的反应是搂自己,眼中浮现浅淡的笑意,大步往房门外走。
跟在身后的小婵红透了脸,原来公主和世子爷的感情竟这么好……?
“你放我下来!”苏棠从搂脖子改成了掐,可又怕真把他掐死了,没敢下重手,这样被抱着一时间竟找不到办法抵抗。
方重衣低声在她耳边道:“我走小路,没人看见的,你再这样喊才是真的要把大家引来了……”
“……”
额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放心,上了轿我便放你下来。”
苏棠别过脸不理他,上了轿子,也一个人趴在窗边看街上的风景。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路的街景苏棠都再熟悉不过。街口是卖字画笔墨的铺子,她从前为了挣钱,隔三差五便去光顾,对面则摆了个卖汤包和小面的摊点,每当值夜被方重衣训斥了,到次日,她就会去吃一大笼汤包泄愤。
再往前走半里路是成衣铺,门前正晾着几匹碎花布,拿着风车孩童在布幔底下奔跑嬉闹着。
街上是热闹的烟火人间,轿子里则安静得像另一个世界。
“棠棠。”
身后传来低低的轻唤。
苏棠一动不动趴着,听见也装作没听见。
“昨晚是我太不冷静了,听你说和离,我当时怕得几乎要疯了……”
“哦,原来还是我的错。”她懒懒趴在窗边,不为所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不好。”他低着头,一字一句,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
苏棠不理他。
方重衣轻轻勾住她手指,也不在乎对方是否有回应,又认真地说:“大婚那天晚上有刺客现身,我受了点伤,所以才……”
苏棠表面没动静,却竖起耳朵听得仔细,听他说“受了伤”,心当时便提了起来,原来他真的遇到了危险,难怪消瘦这么多。
“哪里受伤了?”
他目光微动,静默了片刻,说:“一点皮肉伤,现在已经没事了。”
苏棠稍稍放下心,可转念一想又更生气了,忍不住回头反问:“你都受伤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他眉眼缓缓垂下,不言也不语,眸色如死灰一般黯淡。
没得到回应,苏棠心里更加委屈,咬紧了嘴唇:“无论发生什么事,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跟我说吗,若是无法露面写封信也成啊?你知道我一个人多难受吗,受伤都不说,你把我当成什么?”
方重衣再想勾住她手,被她生气地躲开了。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豆子胡同,苏棠开门进院子,却发现给方元宝做窝的草篮子是扣在地上的,她急急跑过去,翻开一看,里边空空如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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