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错,巫蘅努力奋斗的目标就是这个。
但是,一辈子不嫁人,男主会让她如愿?
呵呵。阿蘅想得太美好了。
☆、出府
“不是这个?”王妪陷入了错愕之间,她愣愣地盯着巫蘅,直是过了许久,才抿了发干的唇道,“女郎,这种世道,不依附于男人,哪里有活得下去的出头之路?”
女郎要的田地、房产、雇工,哪一样不需要的男人的赐予?
要这些,又怎么可能守住自己终身不嫁?
巫蘅移开眼光,眼底一片晦涩。
要守住自己的人容易,要守住自己的心难。如果不是如此,她或许可以更无羁更自由。
“女郎,主母要回来了。”王妪提醒了一句。
巫蘅回过神,她慢慢伸出手指铺上脸颊,晕开几缕淡雅的薄红色,她压弯了红梅般的唇瓣,鬓边将碎乱的发别过耳根,倩兮微笑:“听说这个主母是个‘心善’的,也不知是也不是,明日她来了,见了便知道了。”
那位“心善”的主母可是要与自己女儿争夺家财的,两个不睦已久,最后却赖死在巫娆的手底,也算得了果报。
巫蘅前世太过心思纯良了些,她曾扑着一只萤火虫,钻到那位主母的窗外,碧幽幽的夜里,她与一个男人在房中不知进行着什么良宵好事,巫蘅听得耳热,红着脸匆匆爬走了。当时没有多想,后来所托非人,受尽磨难,她也没有那个闲心去理会别人了。
如今看来,这位主母吃里扒外,与巫娆不对付也是情有可原。巫娆只怕也知晓自己的身份不清不楚的,是以早早将自己的母亲打发了,好自己坐镇巫家,堵住所有人的嘴。
天色在一段余夜的暧昧徘徊之后拂开淡白色,轻烟飞絮,巷深处有悠然的笛音曳曳而吹。
巫娆率着一众女眷迎候主母归府。
清寂的巷中,有马车徐徐策近。
巫蘅搽了野鹤先生留给她的脂粉,将自己的容色尽数掩下,变得面黄甚至泛着一缕疲惫的青色,她弓着背脊埋下了头。
她自己知道,野鹤先生给的药粉陆续用得差不多了,她必须尽快找到法子离开巫家,在外边有一处自己的立锥之地。
“阿蘅没睡好?”巫娆每回看到这个面黄肌瘦的妹妹便觉得污了眼睛,秀眉紧蹙,她的手藏在广袖里,只随着风有一丝细微的颤动。
马车在巫府停下,巫蘅又谨慎地后退了一步,怯弱姿态做足了,便惹得底下一通哄笑声。
紧跟着,马车里走出一个美妇人来,一个青罗衫子的美婢伸出双手牵着她的手臂,另一个紫烟薄绡的婢女扶着她撒开的曳地木兰青双绣罗裳,这位主母年逾三十,却有种青嫩的闺秀小姑的温婉,至少看上去是和悦雅善的一个妇人。
“母亲。”巫娆热络地迎上前,美婢便松开手后退了开去,巫娆将自己母亲搀了起来。
这位主母姓秦,秦氏迎了巫娆,母女二人说了些久别重逢的体己话,转眼瞧见在人群中糯糯而立的巫蘅,秦氏眉眼一拧,但仍持着好风仪,淡笑着问道:“阿娆,这便是你父亲信里提起的阿蘅?”
“可不正是?”巫娆努了努嘴。
秦氏便问巫蘅招了手唤道:“近前来。”
巫蘅低眉敛目,迈着细细的步子走上前,秦氏盯了她几眼,转过眸叹道:“阿蘅,建康不是你久留之地。”
这是直言她不欢迎巫蘅,竟是一见之下便有了打发之意?
巫蘅终于睁开了眼眸,半阖着的眼眶之中,有清润的水光噙含其间,秦氏眉头紧了几分,转眼便听到巫蘅带着哭腔道:“阿蘅是无处可去了,主母不要见怪,阿蘅飘萍之身,活不久的。”
她这个“活不久”倒像暗指谁,秦氏更是不悦。
巫娆见状,扯着母亲的广袖巧笑:“母亲,园中新添了几株你爱的锦葵。”
“哦?那倒要赏赏。”秦氏一扫怫然之色,喜色晕开了来。
一行人几乎不再管巫蘅,便要往府苑里去,巫蘅孤立阶下,静巷里似乎渐渐有了人生,喁喁地私语开,巫蘅的手紧了紧,便在这时她猛然跪了下来,声音也大了几分:“主母!”
她声音一提,一众妇人都不由回眸来,微待惊诧地面面相觑。
秦氏已经推开了巫娆的手,朝巫蘅走了两步,一直到阶下,她扬唇不耐地问道:“你有何事,说出来便是了,难道我偌大巫家,会为难了你一个弱女?你这般跪在府宅之前,是欲给谁瞧这笑话?”
“主母容禀。”巫蘅说这句话时,已有同巷的几个男人伸长了脖子望来,他们或身后跟着妇人,或孤身而来。
在这建康,同住一巷的,多是身份家世比肩并立的大家族。譬如那王谢所在的乌衣巷,则是这里的人绝难入内一观的。也就是说,这里的人巫氏也未必得罪得起。
“主母,阿蘅明白主母的一番心意,”她咬咬牙,眸中牵出一丝水光来,楚楚地跪立着仰视秦氏,“阿蘅知道建康城外,大伯父有一处宅子……”
说到“大伯父有一处宅子”还有谁不明白的?只是此时众女皆倒抽了一口凉气,便是方才面露鄙夷的巫娆也不禁错愕了开来。
不为其他,那宅子是座凶宅,据言妖鬼伏聚,昔日常有横祸发生,早已闭宅多日,唯独打扫的侍女趁着每月望日午时前去。
巫蘅提出这么个请求,让秦氏一时为难。
这事是她自愿的,那宅子邪秽之事,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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