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禾鼓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女孩儿,声气。
女人似是惊恐,拖过卿禾便要走,可卿禾不依,屁股往地上一坐,来回蹭着两条小短腿,哇哇大哭。
“哇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男孩儿声嘶力竭,那他口中的姐姐却不为所动,只是转过身来,冷冷地对他笑。
那种笑,真的很不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脸上出现的笑容。
“啊”
被卿禾的喊声惊醒,在另一张床上睡觉的九狸,条件反地下床就跑过来,鞋也没穿。
她使劲按着卿禾头顶的铃,希望护士站那边赶紧过来人。
“怎么了怎么了”
卿禾从住院以来,几乎没有过完全清醒的时候,偶尔喊叫出声,九狸都要欣喜他马上就能醒过来,但每次过不了几分钟,就会再次沉沉睡去。
“病人失血过多,所以导致昏迷,这是正常现象,几天之后就会好转。”
当天从手术室出来,她抓着医生的袖子,明知道主治医生是父亲当年的老部下,可还是担心。
他动了动眼皮,眼圈周围可怕地凹陷下去,因为昏迷,只能通过注葡萄糖、生理盐水和进口营养维持身体所需。
“卿禾”
见他终于醒了,九狸忍不住捂嘴,又是哭又是乐,表情怪异。
“你醒了,我叫大夫来不对,我先给爸打电话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一股脑把要说的话都倒出来,九狸完全手足无措,不知道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一会儿拿手机,一会儿凑到床边。
“你一个一个问我一个个答”
卿禾苍白的脸上终于显了一丝红晕,扯动嘴角笑了一下,想要抬起手。
“别动”
九狸按住他的手背,生怕他碰到针头,“痛不痛头晕不晕”
卿禾定定地看向她,用指尖蹭蹭她的手心。
“不疼,你在这,我不疼。”
孩子气的话语,听得她心口眼角都是一酸,回握住他的手,小心地避开针头,“嗯,我在这的,除了之前回家帮你取东西,我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
帮他调了调床头的高度,让卿禾靠得舒服一些,九狸转身取手机,拨号。
“不咳咳不要告诉他”
卿禾挣扎着要起身,去夺她的电话。
他口中的他,自然就是顾成功。秘密一旦戳破,他实在不知道还如何面对这个男人,名义上的亲生父亲,实质的,养父。
九狸手上一顿,看向卿禾,一字一句:“爸和我说,你醒了,要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因为你是他儿子。”
卿禾脸色白了一白,满眼都是震惊,重复道:“不可能不可能”
九狸截断他的话,“他一开始就知道真相,可他从没有告诉过你,甚至连我都一直瞒着,如果不是齐墨不小心查到,我这辈子都会怨着他。可他宁可我恨他。这么多年,他对你怎么样,你比我心里有数”
他安静地听着,良久不动,眼中隐隐有水光,然后伸出手,颤抖着去寻她的手。
九狸抱住他,让他在自己怀中,失声痛哭。
她悬了太久的心,终于放下了。
天气格外好,热气在上午还没有蒸腾得烤人,卿禾闲着没事,靠在床头看书,九狸拧不过他,只好从家里书架抽了几本,和熬的汤一起带过来。
不同于一般的病床,这间病房的布置摆设更像是酒店的套房,双人床柔软而舒适。
九狸脱了鞋,捧着切成丁,去过籽的西瓜,坐到卿禾身边,一口一口喂给他。
眼睛不离书,他顺从地张嘴,咀嚼,咽下,再张嘴
“哼,早这么用功都考上常春藤了,这会儿装相”
九狸忍不住嘟囔着,又递了一块。
“没办法呀,一个齐墨,一个周谨元已经够我嫉妒得发狂了,这会儿我一不留神,又冒出个什么华白,我再不求上进,您老一个红牌,我就罚下场了,别说进球,碰球都碰不着了”
卿禾斜楞着眼睛,狠狠地瞪了九狸一眼。
说不吃醋是假的,他看见那华白第一眼就心里不舒服,一个大男人,还留个长头发,妖里妖气,尤其一双眼,他本看不透
“你这算是吃醋”
九狸咬着西瓜的牙签,抽着眼角瞄他,心里七上八下,这小祖宗现在是老大,留了那么多血,子弹擦过大动脉,差点就就不回来了,她可不想现在惹他,要是好不了,别说顾成功,她自己也过不了心里这一道坎。
“哼,不敢当,吃不过来,再吃就撑了”
卿禾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可是一听见她有些胆怯的发问,又似乎有了一丝窃喜,这女人敢说她不在乎他
九狸不说话,见他赌气,索自己吃个够,要知道,她顾九狸伺候过谁啊。
斜眼看她的吃相,小腮帮一鼓一鼓,鲜红的西瓜汁沾在她唇边,卿禾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就知道吃”
看着她水汪汪的一双眼,卿禾忍不住失神,猛地侧过头,用力扳过她的肩膀。
“唔你干什”
西瓜的香甜和她的香甜,一起在他的口中融化,散发着甜美的香气,引得他伸出舌尖不停地追逐。
“忘了告诉你,西瓜很甜”他松开嘴,说完再次覆上她的柔软,辗转吸吮。
空闲的左手,也顺着薄薄的衣服下摆,往上探寻,在她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拧着玩。
“卿禾不行你身体不行”
九狸朦朦胧胧地小声拒绝着,可是被他勾得,也彷佛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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