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学校西边花圃的时候,远远地便瞧见了,有个人蹲在花圃外面的灌木丛边,拿着个狗尾巴草在地上勾勾画画。走近了,那人闻声站起来。
俞宝容五官硬朗,谈不上帅气,但一双深邃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很有吸引力,此时他嘴里叼着一根烟,并没有点燃。不过有些反差的是,他穿着一身规规矩矩的校服,和姜行预想中那个小学就跑到地铁里当流浪歌手的人有很大出入。
他见了姜行和顾西沉,并不算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声音倒是低沉悦耳,比傅乘风的要稍微沙哑一些,一听也是唱歌很好听的那种。
姜行也不在意,尤其是在听了俞宝容其他一些歌之后,知道这等人才就是他们乐队的作曲了,更是心生敬意,不过就像傅乘风说的“歌词也很重要”,他也有些底气,便上前装出一副内行人的样子,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姜行,是队里的词作,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俞宝容伸手握了握,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姜行,而是对顾西沉道:“忘了和你说了,以前和我组队的还有两个哥们儿会一起跟过来。”
姜行一听一怔,没搞懂什么呢,那边顾西沉已经点头应了,“行行行,没问题,我们这边就我会吉他,他除了声音好听点,其他屁都不会,本来我就担心会不会太单调呢,有其他人再好不过。”
“我先带你去我借的音乐教室吧,以后你们过来可以直接到那边去……”
屁都不会的姜行在地上扯了跟狗尾巴草跟了上去,心说一定要发愤图强以后打你脸。这个顾西沉,半个月前还一副狗熊样儿,唉声叹气说写不出来,这会儿找了援军摇身一变,就趾高气扬了。
☆、56
“呼——嗓子好疼啊……”姜行长长地松了口气像个哈巴狗似的把脸贴到了傅乘风的后背。
傅乘风伸出一只手来拉过他的手臂按在腰间,安慰似的拍拍他手背。此时夜色正浓,雾中依旧灯火通明,在学校西面时常空闲的音乐教室里,随后也陆陆续续走出两个背着乐器箱子的少年。很快音乐教室里灯光一暗,俞宝容走出来将门锁上。
俞宝容的曲子写得意料之中的动听,编曲大致上也已经完成,歌词部分也已经和姜行商量着做了调整。顾西沉家中管得严,只有等他爸不在家时才能溜出来,半个月的练习,他就参与过两次。
俞宝容带来的是一个鼓手一个吉他,当年他们小时候组建乐队四处流浪歌颂自由和梦想,但终究抵不过家庭和学校的威压,六个人的队伍在好一顿胖揍之后分崩离析,散落四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少年时代的不成熟往往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自以为成长了的自己所嫌弃,乐队解散后,好几个都收了心回归正途,唯独这两位还一直跟着俞宝容,直到现在以“郁郁不得志的歌坛元老”的身份,加入了姜顾组合。
姜行脸皮厚比城墙,调子拐到天际,在高音能飚两分钟不换气的俞宝容面前还硬撑着要当主唱,于是就这么一边学着吉他,一边练着唱歌,好在有着天赋不足勤奋来补的高尚品格,尽管队友有时候会说他一两句,但也没有太大不满。
学校音乐教室开放到晚上八点半就有保卫大叔来赶人,正巧俞宝容他们也得回自己学校,伪装出好好学习到现在的假象,所以这十多天来的练习只从下午放学到八点二十。和三位队友挥手告别之后,姜行和傅乘风骑着小电驴离开校园。
姜行抓着傅乘风的右手摸了摸,发现手背有个蚊子咬出来的包,便替他挠了挠:“亲爱的,辛苦了。”
“……”姜行他们练习,傅乘风在教室写作业,到八点多时过来等他。家里最近拜托了照看的阿姨多帮着做顿饭,他最近在考虑,在这个时间段再去找个工作,离学校近一些的话,时间上应该没什么问题。
“今天练得怎么样?”刚开始的几天姜行都愁眉苦脸,他是个半路出家的,和队友的差距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而且练习中也跟不上他们的步伐,心中焦躁了好久。
“还在努力呢,我觉得是有点进步了……”
“他们还说你么?”
“……好多了好多了,而且本来就是我拖后腿。”
回了家收拾收拾,傅乘风也快去工作了。姜行对着傅乘风的作业,用两指顶着自己眼皮子,看两行字打个瞌睡地把当晚任务完成。偏偏躺到床上后就来了j-i,ng神睡不着觉,他没多久爬起来给顾西沉打了个电话:“你爸妈那边还没说通啊?”
“说的机会都不给我了,烦躁,不知道我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好像就不是他们儿子,完全就是个满足掌控欲的道具。当年他俩离婚的时候我爸说得可好听了,小沉啊你跟着爸爸,爸爸保证给你最好的生活,然而呢……哼……全是屁话,对我来说最好的生活,就是让我做喜欢的事情!”
“唉,你也别这么说……毕竟隔了一辈嘛,我爸肯定也不会理解我,所以我才一直没敢和他们说。”
“我要是能像你这么能瞒天过海就好了……”
“还是算了吧,撒谎这种东西不仅让人有罪恶感,还让人提心吊胆杀脑细胞,能不瞒就不瞒,何况你现在也瞒不了了。”
“知道,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如果能让我爷爷帮我教训顾耀文我就自由了……哦对这周日顾耀文不在家,我会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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