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记住,占卜术不能确切地洞察未来,只能看到部分。不要想着达到我之前的效果,我可用了不止一种元素。”国王补了一句提醒,便由着他在那儿练习,自己回过头去监视汀兰了。
汀兰正用法术将叶松的衣服吹干,听得后面的国王笑道:“你的伤才好,别用力过度了。”
“阿谨,”汀兰冲着他笑了笑,“没关系,小法术罢了。”
国王对汀兰的芥蒂越来越深,他自己也明显察觉到了,可是他还是要假装不知道。
“你吹干之后叫我吧,我给他缝好,现在这些衣服还不能丢。”国王说。
“好。”汀兰笑道。
国王回头走了两步,猛然想起好像没有布料能给叶松补衣服,那再怎么洗也是徒劳,叶松还是不能穿。
他看了看自己的行李,主箱本来就已经很重了,再加上他防突发状况用的锅碗瓢盆,要是真能出去,也要拖在后面当累赘,而箱子里最主要的就是衣服。
他那件白色的孔雀华衣的布料和叶松这套的颜色和厚度最为相似,最外面那一层甚至比叶松的更耐磨。
要是可以减少衣服来装应急物品,那应该能节省更多空间,他们已经拖太久了,下一站只能直接去往边境附近,天知道北国还会耍什么花招。
可是那件白色的孔雀华衣他很喜欢,和黑色的纱衣是同款的冬季套。国王有些狠不下心,他看了看有没有别的衣服能用,可是剩下的衣服都是造价贵料子也j-i,ng致的,还有一套从东国买来的凤凰长袍,是去年生日灯泡费了一番周折找来送给他的,他不能用掉。
国王看着他的华衣,头一次产生了叶松比衣服重要的感觉,他不想去面对,可是事实似乎就是如此。
他举起剪刀,只要开了一个小口子,他就会舍得用这件衣服了,反正也缝补不了了。
不久后,汀兰捧着吹干的衣物交给了马车里打盹的国王,看着他揉揉眼睛,开始把一块块厚实的布往缺口上缝。
“这布料看起来真不错啊,阿谨真是随时都准备了万全的东西。”汀兰称赞道。
国王表面上笑靥如花,内心却在滴血,那件衣服花了好多钱啊!
就在他快要缝完时,忽然传来了莫里斯的惊呼:
“少爷!少爷?……快醒醒啊!”
国王立马跳下车,飞奔到叶松身边,他的学徒工面色惨白,昏倒在了地上,半只脚泡在水里,牙关却还咬得死紧。
完了,是结界的魔物受不了j-i,ng神冲击,开始反噬他了!
叶松现在一定经历着和自己一样的梦境!
就在他要一巴掌拍醒叶松时,忽然听见叶松的嘴里呛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来:
“阿谨……我错了……别走……”
国王心头一震。
叶松难道在害怕惹自己不高兴了?他对叶松真的已经跋扈到这种地步了吗?
国王不愿多想,当机立断,一掌正对着叶松的脑门拍了下去,叶松如同中枪了一般猛地一抽搐,睁开眼来直勾勾地瞪着遥远的地方。
“我去找点药草来,只要点燃了用烟熏他的鼻子,就能将他从反噬状态里拉出来,你先看着他,要是他再做梦,就拍他脑门,一定要让他保持这个状态,不然没有效!”国王立马起身,对莫里斯吼着,毫不犹豫地朝着森林奔去。
六籽草,人称薄命红颜,花期仅一刻钟,枯萎后留下六颗黑色的种子,因而得名,夏日里容易寻得,初秋时分相继消逝,国王要找的便是它新鲜的杆,只需要一根。
奈何他找了一个多小时,手臂被枝条划出了四五道细小的伤,才在一道小沟里发现一根,他又花了好长时间寻着划下的标记找到回去的路,在水桶边却不见了叶松。
“你还帮我补好了衣服啊!真是不好意思……辛苦你啦!”叶松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其实阿谨也做了不少呀。”汀兰说。
国王冲向马车,叶松正生龙活虎地笑着呢,见他来了,笑眯眯地说:“哎呀,阿谨帮我补衣服了呀,辛苦啦。”
“你醒了?”国王诧异地问。
“灯泡去看了叶松的情况,他说用六籽草熏就可以了,我正好在人工悬崖那里发现了一根,就把他救醒啦!”汀兰说。
国王那只捏着六籽草的手不由自主地往背后缩了缩。
“阿谨,你去哪了呀?”叶松问。
国王立马放开手,让六籽草落在地上,又极快地假装不在意,一脚踩住,怕叶松发现异常。
“啊……我怕你练习的时候被冲击受伤,给你摘了点草药,揉一下就能敷了,有没有哪里疼啊?”国王心里闷得就像千军压境,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可是他要忍。
“手臂有一点……”
“我去拿,你等等哦。”国王笑着赶紧跑到树下抓了一大把随处可见的平复冲击的静神草,揉成一团塞给叶松。
国王回过头道:“我差不多该去做饭了。”
语气听起来与往常无异,叶松也没有觉察出什么,对他道了一声“小心点,别割伤了手指”就与汀兰聊天去了。
此时的国王的脸色却极其难看,表情怎么也做不到像语气一样完美地伪装。
第41章 绣花
“陛下还好吗?”灯泡小心翼翼地问。
“我好想打她。”国王的脸色黑得就像暴雨前的天。
“那就去呀!”
“别吵。”国王知道灯泡明白自己不会真的跟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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