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翻翻白眼,僵硬的撑着四肢,一缕青烟至头顶飞出。
打打闹闹三年时光转瞬如流水,阮商浚没能一直做王爷的侍读,在三年后某一个下午,阮商浚愤愤然走了,同样愤愤然的还有在他身后咆哮的某王爷。
阮商浚不是低眉顺眼之徒,又仗着自己比王爷小了几岁,以小卖小,恃宠而骄终于惹得王爷咆哮开来:“你滚,有本事滚了就别回来。”
然后,阮商浚就真的滚了,这一滚还真的没回来。
至于后来二人有没有后悔,就无从考证了。
转眼又是五年,新皇登基,起先落魄王爷一跃成为唯一的皇叔,摄政王的位置当仁不让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久后,睿王爷收到一封信笺,信笺上没头没脑只有三个字:我帮你。
谁这么自作多情啊?
睿王爷全没当这回事,第二天就将这事忘在脑后了。
再后来,隐隐有人提及,说阮少爷去了赵太师手下做了一个小吏。
睿王爷随口一问:“哪个阮少爷?”
那人答曰:“阮学士的二公子,您忘了,还给您当过三年伴读的。”
哦,原来是他。睿王爷只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那人打小就聪明,心气高,城府又深,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平步青云了。
睿王爷料的没错,仅仅半年时间,阮商浚已经一跃成为赵太师的亲随,常提着刀站在赵太师身后,肃然着一张脸。在路过睿王爷身边的时候,不卑不亢的躬身行礼:“王爷。”
睿王爷回礼:“阮侍卫。”
然后擦身而过,一句话也不多说。
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过。
睿王爷自嘲的笑:也许自己本来就不曾认识他。
某一天,睿王爷去馆子里寻乐。睿王爷是个断袖,这是满朝上下众人皆知的秘密,睿王爷也懒得遮遮掩掩。为此还引得一众老臣联名上书,说让此人为摄政王有伤风化,要弹劾他。
皇上全给压了下去,只是一再提醒皇叔,您老还是悠着点吧。
睿王爷不傻,他知道皇上这么做不过是想利用他牵制朝廷的另外两股势力,若是他真的如先帝所愿,灭了那两方,那么他自己也离死不远了。还不如就这样互不相犯的好。
老狐狸如意算盘打得响叮当,却总有那煞风景的。
在馆子里,翻云覆雨大战三百回合之后,王爷中意的那位小倌从暗格里拿出一封密函递给睿王爷,说是前几天一个神秘人让他务必交给王爷。
睿王爷行云雨之欢的时候,最讨厌正事叨扰,很影响情趣,所以只是一把捞过来往怀里一塞,重上战场,又是三百回合,酣畅淋漓。
事后,还是给他更衣的下人从王爷的衣服里搜出了那封密函,王爷抖开一看,却差点打翻了烛台。
密函上有赵太师乱党的名单,甚至连排兵布阵的位置,行动的时间都一一透露过来了。
睿王爷当场就把那封密函烧了,他头很疼啊,这是谁这么自作多情啊。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的么?他只是一个扶不起来的断袖啊,不要将这么忧国忧民的差事安在他身上可以么?
可是造化弄人,断袖阿斗王爷却总是代表中央行使权力。比如去给阮学士吊唁,居然就毫无悬念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阮大学士。睿王爷歪脑袋想了想,如果阮商浚没这么刚愎自用,再稍微可爱一点点,就一点点就行,他大约就可以叫阮大学士岳父大人了。
念头这个东西一旦冒出来,就不受人的控制。睿王爷突然就回忆起了早年间和阮商浚两小无猜的日子,竟觉颇为怀念。
可惜了啊可惜了。
睿王爷挥挥手,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给挥走。他走出马车,手捧菊花,招呼下人抬着着慰问品向阮府大门走去。
大门外,阮三少爷一个踉跄居然跌进了王爷怀里。
睿王爷惊了一下,手里的菊花散落一地。
啧啧,阮家的少爷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俊,瞧三少爷这小模样长的,拿进馆子里,都不用包装,纯天然的立马就是一花魁级别,别人都不带竞争的。
狐狸王爷在心里意淫了一下,转过头又挂上了谦谦君子的笑脸,人畜无害。
睿王爷本想慰问一下就走人,可是阮商浚却不准备放过他。阮商浚拉着他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末了还问一句:“阿睿啊,你还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阮商浚么?”
睿王爷:“跑题了。”
阮商浚轻咳一声:“王爷可曾收到密函?”
睿王爷明白了,是阮商浚自以为是的暗暗操控这一切。只是,他的确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便答道:“我的事,不劳阁下费心。”
阮商浚愣了愣,说:“你若不先下手为强,他日必遭迫害。”
睿王爷当然知道这些,赵太师密谋的内容里面,有皇上,有朝廷,当然也少不了他这个姓衡的挂名摄政王。一旦祸乱起,他必是要遭殃的。
不过,睿王爷却还是很云淡风轻的答:“先下手又如何,我若是灭了赵王爷,你以为皇上能放过我?”
“总好过坐以待毙。”阮商浚道:“等平定乱臣后,你适时向圣上交出手中权力,定能保住性命。到时候,我便随你海角天涯。”
睿王爷挑眉一笑:“我为什么和你海角天涯?”
阮商浚一向自负到极致,只当睿王爷这话是别扭了,当年自己离开时,王爷那一嗓子“滚了就别回来”叫的多悲戚啊,这人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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