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离听说过幽冥教,却不知道幽冥教的教主是萧仲。他在大街上讨饭的时候,曾听过有小孩儿唱:“幽冥教,钱财多,幽冥教,功夫好,不敌盟主李继尧,一把火,烧干净,邪教全都烧光了。”
封三问道:“你说我是所谓的邪教余孽,还是所谓的忠义之后?”那红烧肘子已经被昌离扒拉的不成样子,昌离干脆只吃起了白饭。
“萧红衣舍不得我死,便自杀身亡,萧仲从火中救我出来,萧仲那是已经身中剧毒,不过只剩一口气而已,萧仲撑着这一口气,写了一封血书给我,让茗欣茗月陪我去见封跃霖,其实我怀里还有一封血书,那是萧红衣留给我的生路。”
封三很少想起萧红衣的事。他一直认为萧红衣和封跃霖比那痴情花魁负心汉的戏码还要来的俗气。无非是一个女人遇见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不爱她,可是她却是他功成名就的一块跳板。痴情花魁负心汉起码还有一段真情。
封三看见昌离唇边粘的米粒,突然想起以前自己吃饭,吃的唇上满是米粒时,萧红衣会用手指轻轻的为自己揩去。封三伸出手,细白的手指滑过昌离的唇角。看着手指上的米粒,封三又开始恶心,他拿出帕子擦擦手指,竟一脚踹倒了旁边的椅子。
把手帕扔到桌子上,封三道:“萧仲恳求封跃霖念在父子之情救我一命,而萧红衣直接写了一句话半壁江湖半壁江湖,萧红衣把萧仲秘籍和银钱的藏处告诉了我,封跃霖一看怎会不明白。”
昌离打了个饱嗝,似是对封三的这些家长里短并不感兴趣,封三敲敲桌子:“好了说完了,最重要的是,李继尧让人去了苗疆必是知道了始末,会有很多人想杀我灭口,也会有很多人抓我习武敛财,也会有很多人要诛杀我这个邪教余孽。”
昌离瞪着封三只说了一句话:“不能死。”这是封三听过的最满意的一句话,不能死。他不由得摸摸昌离头:“当然不能死,我可是从来没想过死,我还想去杏花村喝一壶好酒,去碧水潭钓几尾银鱼。”
昌离觉不出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他说不能死,是因为封三死了他也活不成了,封三死了他就无法手刃封三了。
封三抱着梨花白出了酒楼,街上风吹得他红衣飘扬,这红衣上有萧红衣的血,这是萧红衣的衣服,不能死,他已经踩在鲜血上,唯有继续踩着鲜血找一条活路。他看着昌离,这个孩子是让人厌恶的,封三厌恶一个小乞丐。
他没有告诉昌离当年年幼的自己抱着萧红衣的红衣身后跟着茗欣茗月,走向封跃霖时,年幼的他就明白自己的生命面前任何人的生命都是蝼蚁草芥。
他曾经有五年的时间没有见过太阳,被封跃霖关在阴湿的地窖里,被毁了丹田气脉终身不能习武,被长钉定穿身体六大穴,指甲被生离活剥,一日一餐仅能活命,他被封跃霖放出来时,几乎不能够与人正常交流。萧红衣死时曾在他耳边告诉他,谁都不能说,说了就是死路。他没有说,没几年,封跃霖就玩起了怀柔政策,封三在五年后,终于看见了太阳,他从地窖里爬出来,接回了被封跃霖卖进青楼的茗欣茗月,眯着眼睛,对着阳光,穿上了萧红衣的红衣。
封三厌恶这个小乞丐怎么可以在那个年龄笑的那么心无城府,而自己在那样一个年纪活的比一条狗还凄惨。
☆、十一章:昌离离开
回到客栈时,唐空睡的跟只死猪一般,哼哼唧唧的念叨着神仙姐姐,美人妹妹,圆圆的脸庞有枕头压出的红印子,哈喇子挂在嘴角。昌离拿了毛巾,小心给唐空擦了脸,脱了鞋袜,盖上被子,又对着唐空骂了一句白痴。
昌离抱着刀在院子里练了刀法,运行了内力,回屋的时候已经很晚。封三并没有睡,他在桌前不知道在写着什么,听见昌离推门进来,没有抬头只是问:“今天你和白蒙过了多少招。”昌离放下刀,洗了脸:“五十六。”
封三招呼昌离过去,昌离走近看见封三正在练字,一笔一划的写认真。封三招呼昌离:“写一张。”
昌离的字是封三教的,一笔一划的亲手教的昌离认字写字,可惜封三写的一手漂亮字,可是教出的昌离写出的字活似鸡爪爬字。
握笔铺纸,昌离就写出一溜的墨猪来,封三握住他的手,摇头:“不对,白蒙的笔是这样用的。”昌离新洗了脸,离近了有一股井水的清冽的味道,封三觉得不讨厌,也就离了昌离近些。
封三站在昌离背后,握住昌离的手腕,他的手虽然使不上多大的力气,可是握着昌离的手字却是写的行云流水,笔芒锋利。封三冰凉的身体贴近昌离,昌离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短刀,他听见封三道:“判官笔,白蒙用的不算出色,他也不过是个六流的高手,昌离,你要与他过五十六招,若是与燕娇娘,龙战,乃至李继尧甚至是整个武林为敌,你唯有死路一条。”
一张字写完,昌离听见封三说:“昌离,一个月后,你就走吧,四年后再来找我,只要四年里你还活着,那就代表我没有死,四年后你我要是还想继续活着,就来找我。”
昌离听了这话,手下一顿,长久以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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