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何必骗我?”李明麒沉下脸,“你怕我对你不利?”
“你这么有探索精神,那我就告诉你一个二字真言。”李仲云任他站在自己身后,淡淡说。
“什么?”
“变通。”
“变通?”李明麒皱起眉。
“你大可不必盯着我不放,你可以去问太子。”李仲云无声地笑笑,“毕竟动手的是他不是么?”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去问太子哥哥,我就是摆明了要跟你划清界限,是对你有防范。”李明麒一甩手,恼怒道,“你不会不明白这个。老实说,你一直都很讨厌我是不是?”
李仲云愕然:“怎么会……”
“我还有这个自知之明,当初你知道我是贵妃所出时,神色就变了。” 李明麒走到李仲云前面,背对着他,“亏你还口口声声说咱们都是兄弟呢,道貌岸然、表里不一!”
小鬼的直觉精准得厉害,李仲云无言反驳。事实上他讨厌这皇宫里的一切,这儿只适合圈养娇贵的金丝雀和波斯猫。来的这段日子,他每每惦念起广阔的草原,心驰神往间便觉得那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你倒是说话啊!”李明麒骤然打破沉默,对李仲云大声吼道。
“你吼什么,好像这疤是长在你身上似的。”李仲云皱起眉,难得的表现出一丝不耐,“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你何必追究?”
“我何必追究?你别忘了自己前些日子还去跟太子哥哥投诚!”
“你说什么!”李仲云脸色一变。
李明麒把这当成李仲云做贼心虚的反应,冷哼一声:“我说的有错么?日久见人心,若是日后你对太子哥哥有什么不轨之图,我想到时候给你留下的就不止一道疤而已了。”
“多谢八殿下指点,仲云铭记在心。”李仲云温和褪去,面孔蒙上冷意,“你的忠告我收到了,没别的事八殿下请回吧。天干物燥小心上火。”
李明麒的眼中一刹那间闪过诸多情愫,惊愕、恼火、愤恨…似乎还有一分的懊悔。他狠狠盯了李仲云一会儿,后者大半的脸容隐在背光的阴影中,晦涩不清。
“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李明麒大步离去,在门口稍作停顿,“劝你如果不想站在我们这边的话,趁着大局未定早点抽身为好。”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外面响起碧落等人恭送八殿下的声音,然后一切恢复闷热的宁静。
李仲云僵着坐上好半天,终于长长出了口气耸下肩膀。他慢慢背过手去摸那道很长的伤疤,只借助手指来“看”它的话,他觉得这疤痕有无限深无限长,狰狞无比。
撤回手,李仲云躺回凉榻,困倦地闭上眼睛。
为防酷暑,皇宫之中大部分宫殿都用冰水从殿顶浇下来降温。尤其是皇帝办公或者休息的寝宫,更是用尽各种方法。唯恐天气太热让皇帝感到身体不适。
“皇上,兵部尚书陆光正送来一个玄冰枕。”福东海将锦盒托过头顶,“说是以极北之地寻来的千年寒冰雕磨而成,夏天枕之能降暑解乏。”
李曜从奏折中抬起头,看见那锦盒外部都已经覆上了一层浅白色的冰霜。
“拿过来来朕瞧瞧。”
福东海呈上去,打开锦盒,只见一阵冰霜凉气扑面而起,直将人热出的汗都逼了回去。待白雾散开后,细看那冰枕,当真是晶莹剔透沁凉爽人。
李曜甚为满意:“不错,是个好东西。”
“皇上,陆大人还特意交代老奴。说这枕头不管天气多热也不会化开,唯独怕摔。是以要轻拿轻放,小心保护。”福东海笑着低声道。
“它倒金贵。”李曜笑了一句,“回头告诉他,他的心意朕收下了。”
“是,皇上。”福东海躬□子,“那老奴就把这玄冰枕放到大昭宫?”
“嗯…等等,”李曜看了一会儿寒气缭绕的冰枕,若有所思,“先放着吧,待有空时送到明渊那儿去。他向来怕热。”
福东海了然的笑着垂下头:“是,皇上。”
艳阳过后,天气忽然阴下来。灰沉沉的云层垂下来仿佛就压在人的头顶上,逼仄的压抑感钻到人心里,甚至有了窒息的感觉。
“唉,昨天还是十里艳阳天,今天就阴成这样。”李仲云站在门口渴望呢吹到一些风,“而且天越阴越感觉闷热。”
“奴婢再去给殿下端些酸梅汤吧。”碧落走过来,将帕子交到李仲云手上,让他擦擦汗。
“啊?”李仲云勉强地笑,“不用,我牙都被酸倒了。估计再喝下去连豆腐都咬不动了。你们若是想喝就端吧。”
“奴婢们不妨事。”碧落莞尔,折回竹椅上继续做女红。
“殿下,要不奴婢给您打扇吧。”鸳儿说着拿起仕女扇。
“没事,你绣你的花吧。”李仲云也坐到凳子上,看着修理花草的小顺,“小顺,你也过来坐着,估计一会儿要下雷阵雨。”
“爷,雷阵雨是什么?”小顺放下工具,走过来。
“就是一边打雷一边下大雨。”李仲云顺手拔下旁边一根草茎衔在嘴里,“下完雨后就会更热…”
“爷知道的真多。”小顺跟着傻乐。
李仲云摇摇头,看了会儿身旁碧落绣在白绢上的翠竹林,奇道:“很少有女孩子绣竹子吧?”
碧落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奴婢绣着玩儿的。”
“我觉得女孩子大都喜欢绣些花草或者鸳鸯戏水之类……”李仲云伸着脖子想看鸳儿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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