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听见自己轻声说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小茴搀扶着元安坐到软榻上,眼中滴泪:“一个月前,光州传来的消息,余公子押货途中,遇到江匪,被江匪扔到江里,尸骨无存。”
元安身体狠狠一颤,便软了下去。
“郡主!”小茴惊慌地喊道:“快人来!郡主晕倒了!快请御医!”
春桃和墨兰等人忙冲了进来,见元安紧闭着眼睛,软倒在小茴怀里,顿时吓得半死。
墨兰反应最快,忙连滚带爬地让人去请御医,春桃和寒竹小茴三人七手八脚地把元安抬到床上。
等元安醒时,已经深夜了。
长公主和秦氏坐在内室哭得眼睛红肿,沈国公和沈明哲沈明堂也在堂屋守着元安。
长公主见元安的眼睫毛颤动了下,忙上前握住元安手,哽咽地轻唤道:“安儿!醒了就睁开眼看看母亲。”
元安听见母亲唤自己的名字,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眼就是长公主红肿的眼睛。
元安忙要起身,唬得长公主连忙摁住她,“安儿乖,别乱动。”
元安眨巴着眼奇怪地看着长公主,伸出手擦拭着长公主脸上的泪水,“母亲怎么哭了?”
长公主忙擦了眼泪,笑着对元安道:“母亲哭是因为安儿病了,现在安儿醒了,母亲不哭了。”
元安抬手摸了下自己脑袋,不烫啊,自己病了吗?
元安觉得脑袋有些迷糊,自己怎么突然就病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拉着长公主的衣角,脸上微红,对长公主道:“母亲,我……我有心上人了……他很快就要来求亲了。你见过他的,就是余公子,他虽然是商户,但是父亲都说他很好,会有大出息。”
长公主一脸震惊地看着元安,颤抖着手摸了下元安的额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什么?”
长公主此时只觉得五内俱焚,她已经从小茴口里知道元安和余浪的事,也知道余浪死了,元安也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才昏倒,可是元安此时却一脸羞涩期待地对她说,余浪很快就要来求亲了。
元安见长公主的反应,以为长公主是不同意她和余浪的事,忙挣扎着起身,搂着长公主的胳膊撒娇:“母亲,余公子虽然现在没有功名,但是他说他一定会挣到功名,光明正大来求亲的,我和他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逾越的。”
元安羞涩地笑了,绞着手指扭捏道:“母亲,余公子他很好……”
长公主颤抖着胳膊搂着元安的手,眼泪夺眶而出,她轻抚着元安的后背柔声道:“好,等你好了,咱们再说这个好不好?现在先让御医来诊脉好不好?”
元安见长公主说了个“好”字,以为长公主同意了,喜滋滋地躺下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笑得合不拢嘴。
沈国公父子三人听到内室的动静,忙挤到内室,正好听到元安对长公主说的话。
沈国公这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和自己欣赏的后辈生了情愫,若是余浪还活着,也愿意投军,他自然看好这门亲事,但是现在余家小子已经死了,自己女儿可怎么办?
元安好像完全不记得余浪已经死了,日日抱着无名花盼着开花。
十一月十五,出使舜国的曹清朗归来,他入宫复命后,连家都没回就直奔沈家。
“沈大哥!”曹清朗一脸焦急地对前来迎接的沈明哲道:“沈伯父呢?!快带我去见沈伯父,出大事了!”
沈明哲见曹清朗说的十分严重,不敢耽误,忙将沈明哲带到书房见沈国公。
曹清朗匆匆给沈国公行礼后,急忙道:“舜国新皇知道虞国意图对大尧出兵,让人快马加鞭赶上小侄,送来一卷国书,说愿意出面说和。”
沈国公忙高兴道:“这是好事,若是舜国肯出面,想必虞国也不会执意要对大尧出兵。”
曹清朗重重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舜皇在国书里附上了一个条件,指名要聘大尧美人录榜首,元安郡主为后!”
沈国公顿时笑不出来了,他重重拍了下书案,“混账!”
此时,御书房内,当今面前就摆着曹清朗口里所说的国书。
当今看着看着突然痛呼一声,大拇指紧紧按着额头,急促地喊道:“药呢?药呢?!”
一个满头珠翠的美人正端着一碗药,听见当今的喊叫,忙快步上前,扶着当今的脑袋喂了药。
当今喝下药后长舒了口气,觉得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他闭着眼睛握住美人的手轻轻抚摸,“还是贵妃贴心,今日孩子可有闹你?”
林贵妃浅浅一笑,拉着当今的手放在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上,“陛下自己摸摸不就知道了?”
当今哈哈一笑,小心地抚摸着林贵妃的肚子,叹了一口气:“如今太子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一门心思向着沈家,老二又素来荒唐,贵妃定要给朕生个聪明的皇子。”
林贵妃娇声笑道:“长公主是太子的姑母,太子对沈家亲近也是人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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