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与乡试一样, 论一篇, 诏、诰、表任选一片, 判五道。
这个有沈之仪以及诸位官场的亲朋帮衬,自然更轻松, 尤其还能拿到杨琦的一些文章, 各种文体都有。
论就是一种说理文,著名的《过秦论》, 只是二三场没有第一场那么受重视, 甚至可能考官们都不去阅卷, 所以考生很少人会认真学习这个, 无用社的学生除外,林重阳已经逐步引导他们以学习为乐, 在做官之前, 学习为业,那就学得精通一些,广度深度都进一层才好。
表的话有《出师表》, 诰就更多了,判就是对案例的判词。
众人已经十分熟悉,现在甚至也不需要了解杨琦的风格,只需要根据大明律以及现行的一些来写就好。
第二场没有人再夹代, 搜检就轻松得很,不过辕门官已经换了,辕门的搜检士兵也都换过,龙门依旧。
第二场沈君澜只是扫了一眼, 都没有搜就他们过去。
林重阳则把自己的貂绒背心藏得牢牢的,绝对不能再露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学问更进一层,他感觉第二场没有太大的难度,也可能因为如今重首场,心理自然而然的轻视也不一定,就好像现代的必修课和选修课一样,地位云泥之别。第二场注意一些格式、避讳以及制式,基本就没问题,不要出大错被贴出去就好。
第三场依然是策,比乡试还少了两道,只有三道。
其实在林重阳看来,这第三场的考试反而应该放在最重要的地位才好,因为这场的策问,类似于君臣对,有问有答,是具有现实意义的,以后面君少不得有诸如此类的很多。
林重阳虽然觉得轻松,却也不会大意,抱着一种终于可以亲身体验一把的研究心态来写这些题目,到时候好好地记录下来,也许可以给后世子孙留下非常详实的记录,让他们知道这时候的科举考试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当然前提是没有什么文化浩劫。
十五第三场考完,众人就轻松了很多,反正伸头一刀伸头一刀,开弓没有回头箭,等成绩就是了。
出场的时候,他看到有人围着吕明宪问考的如何。
有人恭维他,“洪章兄是定然高中的,只要不出意外,肯定在前四的。”
虽然要恭维,却也说不出保准会元郎这样的话来。
吕明宪态度冷淡,余光瞥见林重阳几个过来,那林解元朝着他看过来,他立刻就道:“走了。”
陆延和蓝琇看了吕明宪一眼,对林重阳道:“看来真是结梁子了。”
一般来说没必要这样冷淡,都是同科,以后就是同年,关系比较亲近互相也该帮助,这样冷淡的可少见。
林重阳不以为意,“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去拜访唐宗师吗?”陆延记得林重阳之前和他念叨这个事儿。
蓝琇却对逛街比较感兴趣,一直念念不忘庙市灯市的繁华,“今儿十五,城隍庙那里有庙市,咱们不去逛吗?”
林重阳摇摇头,“刚考完试还未出成绩,拜访宗师不妥,会被人觉得有目的。宗师都不去拜访,急着去逛庙市,难免被人以为不稳重,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偷着玩,等出了成绩以后再去拜访宗师、逛庙市如何?”
两人笑道:“大善!回去打马吊!”
这时候有人听见了插话道:“打马吊带我一个呗。”
他们看过去,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考生,中等个子,皮肤白皙,典型的江南书生。
那人拱手,笑眯眯的很是和善,“在下陶元杰,字万俊。”
林重阳嘴角抽了一下,陆延是个好交友的见是一个和气的同年自然愿意结交,当时就同意。
众人见了礼,一起出门,在龙门外会合。
陶元杰见他们居然那么多人一起,羡慕道:“你们同年真多。”
“怎的你没和同乡一起来?”陆延看他,这么和和气气的一个书生,大家都喜欢才对。
陶元杰有点尴尬,笑了笑,“我请大家去状元楼喝茶吧,我们在那里玩怎么样?”
陆延表示要家去玩才爽,不能太高调。
陶元杰有些不解,“咱们也不是没钱,为什么还要家去挤呢?状元楼又气派又舒服,还有漂亮姑娘弹琴唱曲儿。”
蓝琇道:“低调,低调。”
那边孙机拉着林重阳的手,小声道:“重阳,你们怎么和这个暴发户走一起了?”
“有问题吗?”林重阳回头瞥了一眼陶元杰,他和陆延几个相谈甚欢,虽然有点故意找话题,但是没有大毛病。
孙机低声告诉他,陶元杰家里原本是商户出身的好像是跑海外还是哪里的,本来根本没机会科举,是花大价钱走很多门路,后来他姐姐给高官做妾才走通的路子把他们家就转成农户,他就能参加科举。
不过他一点都不知道低调,动不动就喜欢拿钱说事,搞得自己同乡都觉得他一身铜臭味不喜欢和他打交道。
林重阳寻思应该是身份地位导致有点自卑,然后喜欢拿钱买受尊重的感觉,这也没毛病,有了朋友和关注会有所改变的。
再说陆延喜欢交朋友,自己也不干涉。
他笑道:“无妨的,他们约一起家去打马吊。”
一听说打马吊,孙机也来了精神,一行人欢欢喜喜地坐车回去。
陶元杰就跟着他们去了喜鹊街,听林重阳说想买宅子,他笑道:“这个我倒是有门路,认识几个京城买卖房屋的牙经纪,可以介绍林解元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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