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断的性子,很难会对孟岚下如此狠手的。秦婉沉吟片刻,低叹:“婉儿知道父王咽不下这口气,就求父王看在母妃的份上……”
“罢了,应了你就是。”雍王长叹一声,即便如今,他对夏昭华也动了感情,但雍王妃仍然是抹不去的存在,遇到阿湄使他第一次真真正正想要成家了,想要跟一个女子相守一生……想到这里,他难免难过,“那婉儿想怎么处置。”
“将孟岚送回其父孟敷的老家灵州。”秦婉咬了咬牙,“只要远离京城,做什么手脚都可以。即便真是出了人命,也是水土不服所致,与人无尤。”
她那样平静的就说出这话来,让雍王不免诧异:“婉儿,你……”他一直觉得,女儿还小,还需要他好好地呵护。但现在,秦婉不动声色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让雍王震惊不已,望着秦婉说不出话来。
“婉儿总要长大的,要长大,就要学会自己的手段。”秦婉很淡然,她并不害怕被父亲发现自己恶毒的一面,对于孟岚,她永远都同情不起来,她也无法忘记,前世自己是怎么天真到一步步引狼入室,才落得那样凄惨的结局。这辈子好容易重来一次,她当然要摒弃她的天真,而后捍卫自己想要捍卫的人,“婉儿也不怕父王知道,我对孟岚,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雍王沉默的点点头,抚着女儿的后脑:“是父王没有保护好你。”
父女俩正温存,忽的有下人过来,见了父女俩都在,忙打了个千:“王爷,郡主,孟、孟氏醒了,现下正求着想见王爷……”
“她还敢见本王?以为雍王府上下给她害得还不够惨?接连害了本王和婉儿,是不是还要将毒手伸到昭华和媛媛阿羽身上去?”雍王登时发怒,将那下人唬得噤若寒蝉,想到今日夏昭华愠怒的样子,雍王就觉得自己往日实在是太给孟岚脸面了,这才让她得寸进尺,仗着一张和发妻相似的脸就自以为是,如此想着,雍王深吸了口气,“去,将她满嘴的牙给本王掌落了。”
那下人只能硬着头皮去,寻思着今日王爷怕真是心情不好,不然也不会说出这话来。至于那泡在冷水缸里那位,也不知道是谁打的,那半边脸肿得好似发面包子,一半儿的牙都没了。得咧,这模样,不见还好,要是见了,这大晚上的,王爷不得以为见了鬼?如此想着,他心情也放轻松了许多,回去后,孟岚早就探着脖子等着雍王,见下人独自回来的,也是急了眼:“王爷呢?”
“孟姑娘,你就忘了王爷了。”下人搓着手,看着孟岚半边肿得好似发面包子的脸,心下一阵嫌恶,低声道:“王爷说了,要我们将孟姑娘满嘴的牙都给掌落了,免得姑娘再出去祸害别人。”才说完,他就是一巴掌抽到孟岚脸上。孟岚长在柳府,娇生惯养,又在冷水里泡了半日,现下被一巴掌抽到脸上,眼前金花乱舞,顿时咳了一粒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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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第二日,柳老太太便对外宣称,孟岚的父族命人将她接回灵州去待嫁。孟岚被掌落了牙,两边脸颊都高高肿起,连基本的美感都不曾有,做出来的楚楚可怜只令人作呕。柳重锦只送了孟岚上车,未免她偷跑,还令两个身手不错的护院随从,只说好好看着她。
听闻了这个消息,秦婉长长的松了口气。如今的局面,她就再也不用担心了,温一枫已然失势,孟岚也被送离京中,前世那一档子人,除了秦仪还没有着落之外,几乎都已经溃不成军了。
而恰恰,秦仪才是最棘手不过的。自大熙开国以来,兄弟阋墙倒是不少见,可老子杀儿子的事却是从来没有的,是以只要秦仪不犯下不可饶恕的罪,皇帝是不会如何他的。但以他的脑子,只怕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如此想着,秦婉长长的松了口气,复问道:“父王和母亲……”
“看来倒是好好儿的。”杜若素来喜欢和小姑娘们闲聊,当即就答了出来,“说昨儿个王爷还是歇在王妃那里的,今日倒也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郡主就不要担心了,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
秦婉听得好笑:“哎哟哟,你这样明白?是不是也想郎君了?看上了谁,尽管与我说,我做主,将你许配了。”
杜若臊得面红耳赤,一溜烟儿便出去了。秦婉也不再臊她,低声说:“只怕这事儿,还没完呢。”夏昭华是个要强的人,只怕不是雍王一时半会哄得回来的。这两口子怕还要磋磨对方一阵子,这才能够皆大欢喜。
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了些日子,转眼也就到了七月,殿试放榜的传胪大典,秦婉和宋夷光两人如临大敌的坐在太后身边,皆是一副若是心上人考不上自己也就嫁不了的悲情模样,太后不住的与皇后笑话两人,不多时,就有小太监从外面来,向众人行了礼后,才笑道:“已然开始传胪了,三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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