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屁股的,一下子找到这么多钱,做兔儿爷做来的吧?”
这话听到顾云宪耳朵里可真他娘欠收拾。他起先还靠在仓库门边上看热闹,一下子躺枪躺出发导弹,袖子一挽就要上来跟对面这疤脸光头男理论理论,被谢均礼拦住了。
顾云宪觉着这样不行,有点丢面儿,一下子又抓住了谢均礼的手。
丢掉的面子就揩油揩回来,他不虚的。
谢均礼看脑残般瞪了顾云宪一眼,琢磨着要不要把金主打晕了,就听见纪满星哑着嗓子开口:“谢均礼,把卡给我。”
谢均礼和张叔心脏俱是漏跳一拍。
卡是顾云宪递过去的,因为谢均礼光顾着发呆了。
而纪满星也破天荒的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
顾云宪一愣,这才迟迟的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来。他看着那个进来后就一直没动过也没说过话的高瘦男生,忽然双手举起,把卡夹在指缝中,朝前走去。
张叔想起方才谢均礼那个眼色,赶紧上去挡在纪满星前,“纪崽,你答应过我和栗姨什么?不可以!”
顾云宪就不明白了,他们目的不是拿钱换人吗?有什么不可以的。
纪满星瞟张叔一眼,眼中浮着几缕精光,语气间亦是带上丝不可名状的兴奋,但大部分还是愤懑不甘的,“张叔,咱们的人被这么作践,这口气,我咽不下。”
“还是说,你咽得下?”他听到纪满星这样问。
张叔终究还是没拦住,两手一摊,望一眼谢均礼:“狗崽子越来越会说了。”
谢均礼脸色却不是很好:“张叔你就惯的他。”
纪满星离龙过还有几步距离时,龙过还在叭叭叭的说个不停:“这样才懂事嘛,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是正道。”他正要伸手接过那张黑卡,纪满星却停了下来。
他飞快的扫一眼栗姨,好笑的看着龙过,“龙哥,这两百万是卖屁股来的,不干净,我怕脏了您的手,要不,您还是不要了吧。”随后,纪满星漫不经心地将那张卡插回了裤兜。
龙过咧着的嘴角立即掉了下去,他示威般再踹两下地上的女人,“你什么意思?”
纪满星冷眼看着龙过脸色,突然笑起来,笑得让人移不开眼,随后从兜里摸出柄小刀,“咔”一声将它扎进龙过旁边那张木桌子,今天受的气仿佛都用在了这一下上。小刀整把刀身没了近一半到木头里,一点点的漫出少年堆积到极点的怒气。
栗姨当即明白他要做什么,一直装着哑巴的她顿时吼了一句:“纪满星!”然后,她就听到那少年用无关紧要的语气,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赌刀。”
纪满星对这两个字有着瘾,也不管龙过有没有听清楚,固执的重复了一遍,“赌刀。”
再重复一遍,“龙哥不是嫌脏吗?那好啊,赌刀吧。”
16.
西街潘斯赌场的荷官很兴奋,十分兴奋,非常兴奋。
在后十字区的荷官心中,赌刀,是赌场里最有趣的一项博弈,是优雅与杀戮并存的艺术。但由于死亡率太高,通常情况下很少有人敢主动挑战,所以一旦有人提出,不管被提出的一方接不接受,都必须满足提出者的要求,这是后十字区所有人都默认的规矩——因为这是人走投无路时才会选择的另一条绝路;因为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坏人们都很想看。
太少人玩了,只有运气好的荷官,才有幸体会到赌刀时的快感与失控的心跳。
今天,所有潘斯赌场的荷官,都考虑着下班后去买张彩票。
有人欢喜,必是有人忧愁的。
此时此刻,龙过如一条疯狗般,朝着电话的另一端恶狠狠的吠着:“赵空行我`操`你妈!你让我抓人给姓纪的小兔崽子一个教训,人我抓了,教训也给了,结果呢?那疯子转头让老子跟他赌刀?他肯定是有备而来的!你给老子挖这么大坑去跳,我要死了你他妈也别想好过!”
别说龙过打了那女人,就他这张嘴说出来的话,纪满星都不会白白放过他。赵空行算准了这一点,毫不意外纪满星会提出“赌刀”,而这才是他要的结果。
他不紧不慢的给龙过出主意:“他要赌刀,你跟他赌不就好了。”
“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来?”
“龙过,你是不是忘了,就纪满星那狗脾气,会让别人替他上靶?”
龙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赵空行端坐在扶手椅上,轻轻笑了笑,“他一定会要求自己站上去,到时候你的人直接失手把他弄死不就好了?还是说你在意分数?”
“丢了分最多赔钱,我们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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