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见了白将军突然跪地下拜……”
说到这里,苏辄刻意停顿了一下,定定的瞅着洗耳恭听的阮清,语调悠长耐人寻味的接着道:“不得不说李恪实在是令本王惊喜,竟是径自开口就对白将军说要对白雀负责。”
阮清似乎没有闹明白,眨了眨眼,问,“恪哥哥可是又与白雀起了争执,开罪了白雀?”
苏辄夹起阮清替他挑的鱼肉,细嚼慢咽的吃了,忽然发觉以往不怎么爱吃的鱼肉竟也是世间美味,吃完这才再次启口,“若真是如此倒好了,然这却是男人对女人负责的那一种,而非拌嘴打闹。”见阮清讶异的微微瞪大眼,便是愈发心情畅快起来,自觉卖够了关子吊足了阮清的口味方才慢慢说道:“本王并非喜欢探听他人八卦私事的人,想到那李恪素与你交好,他的事你定然关注在意,便耐着性子在旁含含糊糊的听了两耳朵。这一听才知你的恪哥哥实是个人物,竟然趁喝醉了酒睡了白家那个疯丫头。”
阮清手一抖,筷子清脆的砸在了桌上,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苏辄皱了下眉,隐隐有些不悦。看阮清的反应果然是十分在意李恪那厮的,不过在意也没用了,相信此时此刻这小儿心中英俊帅气纯洁无瑕的恪哥哥已然打上了放荡猥琐的标签,再无机会可言了。
当然,要彻底肃清小儿周边的狂蜂浪蝶,倒是还需学了那李恪趁早将人睡了才能一了百了。
苏辄自然不会好心的替李恪解释那句“睡了”到底是个什么睡法,便是全凭小儿去意会揣摩,误会了才好。
阮清确实没有去考虑苏辄的话里有几分可信度,在她的认知里关于床榻间睡觉那点事也确实不够明朗,当下只沉浸在无比的震惊里,瞪大眼睛看着神情肃然的苏辄,半晌儿才问出一句,“那……恪哥哥可是要娶了白雀?”
其实,在阮清看来,李恪与白雀两人虽然看似不对盘,但性情却是十分的相近,俱是率性明净之人,若是能凑成一对也算不错,可问题是这凑一对的方式也太……
一时之间阮清竟然想不出该用个什么词来形容此刻心内的感受。
不同于苏辄,这些年李恪一直就像大哥哥一样,好像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回头都能看到李恪坚实可靠的身影,始终如一的守在她身边,便似阳光空气一般的存在。也是李恪第一个开启了她其实是女儿家的意识,她仍记得那日李恪站在晒人的日头下面,拉着她一脸迫切惶恐的说喜欢她。
那时候她并不理解这个喜欢,可随着慢慢长大,加上苏辄这段日子的灌输教育,那是种什么样的喜欢阮清已经有了些许体味。可自己终究无法回应李恪宝贵的心意,再面对李恪时心内难免多了一丝歉疚之情,盼着他能够尽早想通,将来寻到自己真正的幸福。所以在秦煜说起李恪与白雀两人的事情时,阮清还很是替李恪高兴了一把。
可是此刻听了苏辄的话,阮清竟然莫名有些失落,并非是嫉妒吃味,而是想起曾经亲密无间的恪哥哥就要成为别人最为亲昵的人,这种就像是家中有女初长成,还未来得及多多相处几年,便要嫁作他人妇的感觉,让人高兴之余亦不舍难过。
苏辄将她黯然的神情看在眼里,凤眼微冷,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怎么,你的恪哥哥要娶了别人,让你觉得难受了?”
阮清回过神儿,抿唇一笑,“阿阮只是在替恪哥哥犯愁,年前我去恪哥哥家中做客,李夫人还曾当面训斥恪哥哥没有尽早成家,给她娶个媳妇回去传宗接代,这下子李夫人该是如愿以偿高兴坏了。只是……白将军只有白雀这一位宝贝独女,可舍得将白雀嫁去京城,经年不得相见?”
苏辄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哼了一声,道:“我先前就说了,你那个恪哥哥是个人物,做下那等子事竟然还异想天开的维护自己那点子不值一提的心思,口口声声说着负责,却是直接拔刀照准自个儿的心窝子捅了下去。若非白雀及时赶到,拼力撞了一把,只将刀撞偏插在了肩上,白雀未嫁便要成了新寡,接下来就该扶棺回安京了。”
阮清吓得小脸刷一下白了,竟是再顾不上苏辄的脸色,猛地站了起来,急急问,“恪哥哥受伤了?可严重?”
“有白雀从旁精心看护,暂时死不了!”苏辄酸溜溜的道了一句,心内倒是恨不得那一刀插得再准一些,直接叫那厮死个透才好,也省的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膈应他。虽然原本他是没打算将这些后续告诉阮清的,只叫她停留在情哥哥移情别恋的念头上便好,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难保这小儿一时忍不住悄悄打探,与其让她从别人嘴里添油加醋的听说,还不若他自个儿来说,避重就轻的彻底叫她死了心。
原来,正如苏辄所说,李恪从酒馆出来之后直接去了将军府不是为了求娶白雀,而是自觉愧对阮清,又合该要给白雀一个交代,便是要用命作偿,以刀刺心。若是死了那便是他罪有应得,若是侥幸能留一口气,那么就算是两清了,回头再来寻求阮清的原谅。他敢赌这一把,也是清楚自己与白雀确实没有发生什么,只不过酒醉和衣抱了一个晚上。只要阮清愿意相信并原谅他,就是真叫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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