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非常虚弱地叫了一句“吴邪”,声音十分之近,简直就在耳侧。我瞬间激动起来,大喊我在我在,猜想闷油瓶可能就在某个石棺下面。
也许坍塌非常突然,闷油瓶优先找了角落的稳定结构自保,发现被困之后,才想办法丢了刀到地表,让来的人知道他在这附近?这是非常有效的求救方式。
我叫了几声又没有回应了,心中警铃大振,心道挖开再说。
从石台表面到我在的坑陷位置,落差有两米,暂时稳定住崩落不算困难,就是战术手套虽然抗磨,还是禁不住长时间劳作,很快就破了。我忍着剧痛好不容易挖通一个能让自己挤过去的洞,几乎少了半条命。
闷油瓶可能又叫了几次我的名字,但我听不太清。他似乎也在确定我的位置,好像看不到我在哪里,也完全看不到冷光灯和我的手电光一样。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再次询问。挖开的空间太小,我又不会缩骨,只能丢掉防毒面具和登山服硬钻,下去果然看到角落的碎石棺侧面,隐约躺着一个人影。
我一下几乎落下泪来,立马扑过去,手电光照中却只显出一具穿着完整白色殓服的尸体,似乎还很新鲜,半长的黑发盖住了脸。
我整个人开始发冷,手电也终于在这时宣告没电,一切都渐渐隐没到黑暗中。
我意识到,这情况不对劲,我可能犯了什么错误,就在这时,正前方传来一句淡淡地:“你到的比我想的早。”
我头皮一炸,身体先反应过来,护住自己的喉咙和嘴后退,只见一条拳头大小的蛇头从那卷“头发”里探出,一秒钟后就扭动着就向我后撤的位置冲来。
情急之下我不可能跳回去脱身,只能紧急反抽出刀,屏息宁气,在黑暗中保持不动,准备迎接一场恶战,然而蛇也骤然停住,在我面前把自己盘了起来,似乎在吐信子研究我。
我暗骂自己白痴,关心则乱,竟然在这地方失策。
这是条年龄也许能当我爸的闪鳞黑毛蛇,盘曲起来跟小龙一样,因为太黑了,我甚至无法看出它到底有多长。
一动就会露出破绽,我只好硬着头皮,和它含情脉脉地“对视”了有一分钟之久。
渐渐地,我心中有了一个奇怪的感觉,它好像并没有攻击性,甚至还流露出一丝恳求的意味。
我八成又要发疯了,死蛇读一读还ok,活蛇想什么我也能知道吗?莫非这是一个幻觉?
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迅速捏了下手上的伤口,钻心疼痛。绝不会是我意识模糊了,到底怎么回事?
蛇似乎先沉不住气,缓缓地挨近了我的肩膀一侧,但除了蛇头,主体部分都刻意离我很远,没有卷上来的意思,很不符合这东西猎杀的习性。
我突然就冷静了下来,这是一个结束我劣势的机会,于是慢慢地抬手,准备一击掐住它的七寸位置,但是猝然发难的前一瞬,蛇有所感似的抖了下身子,瞬间“踩”到了我肩膀之上,唰地钻入我头顶刚挖穿的空洞,尾巴甩动,很快就不见了。
我哭笑不得,一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难道说这条蛇被困住了,刚刚引我挖开废墟来救它?
虽然知道鸡冠蛇会学人说话,黑毛蛇是它的同宗,八成也会,可实在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中招第二次。蛇只能是鹦鹉学舌,它不可能智能到知道我是谁,我心里最在乎的是谁,它怎么知道学闷油瓶的声音我就一定会下来?
至少闷油瓶在蛇待过的地方说过这两句话,还低声咳嗽过,才有可能被它学会——有这条线索,我也不算白忙。闷油瓶在哪?他说过这样一句话,说明他的情况可能也很不好,开始出现幻觉了。
下来容易上去难,警报解除后,我身上忽然没有一点力气,只好原地坐下,闭着眼睛,任凭心中的失望蔓延。
防毒面具已丢,如果我就这么坐着,可能还会有未知的危险,所以我也只放任自己情绪低落了几分钟,就强迫身体动起来。
一边就摇亮了手电,再次观察这个“坑”。坑的结构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不是普通的塌陷,而是个很宽的井道被震开了,棺材可能是井道崩塌后才掉下来的。
井道壁上面好像发霉了,有一些黑色的絮状物,还有几道比较新的刮擦痕迹,粗看像是被金刚狼挠过的沙发,只是痕迹没有那么锋利。
怎么有点像僵尸的指甲?我确实是开馆必起尸的倒霉体质,可这几位张家大神都烂成骨头了,难道之前起过尸?
灯光下,“爪痕”从头顶被压住的“井口”内里一直延续到殓衣尸体的那侧。我身上没烟,就随便拜了拜,把那具前辈拖到了一边。
一拖之下整个“地面”就开始抖,没一会就从水平变成了斜坡,我紧张得发虚,四肢着地才保持住了平衡,一边也明白过来:这不是地面,就是一段断墙卡在了井道里。
随时可能掉下去,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法干脆的原路返回,总是觉得这压着的井下面,肯定有什么玄机。
我把脸侧贴到地上,喊了一句:“到底有没有人?”
蛇离开之后,混淆我感官的“人声”就不是耳朵第一刻捕捉到的动静了,之前可能被我忽略掉了的一种似乎是金石撞击的声音,变得明显起来。这声音也不是一直都有,偶尔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听。
我看过很多地震后救援的科普,人的声音穿透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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