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前途?你舍得?”唐清镜好笑地看了白墨一眼,“别说那空洞的情话,我不爱听。”
白墨讪讪笑笑,便没再吱声。
说什么都太苍白,太假。事情到了这一步,最好的做法就是只字不提。每个人心里都藏着苦,计算着屈指可数的未来。那是一种眼睁睁的无能为力。蚀人心,催人泪。
“如果有来生,我想做一棵树。”唐清镜驻足在一棵参天大树前,伸出手去摸了摸粗糙的树皮,“不悲不喜,无欲无求。”
“那我就变成一只鸟,帮你捉虫,给你讲外面的故事。”白墨马上接道。
唐清镜转过身来,冲白墨一笑,“好。”
君无离早袱先下山去了,等白墨和唐清镜兜兜转转到了马车旁时,已经过了近两个时辰。
“上车。”君无离递给马儿最后一把干草,拿起了马鞭。
“无离,这些日子麻烦你了。等回了宫,我就想办法请皇上准许周锦出宫。”唐清镜上车前,抱歉地对君无离说。
君无离点点头,“谢谢。”
“那你呢?不会还想留在宫里吧?”上了车,白墨问唐清镜。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唐府看看。”唐清镜并没有直接回答白墨的问题。
“唐府还被封着,得有皇上手谕才行。”
“我们一起回江南去吧,把白蝶宫修一修。”唐清镜又说。
“怎么?”白墨不解。
“怎么说,那也是白蝶教前辈们的心血,毁在你手上,不合适。。”唐清镜顿了顿,又说,“白蝶教既不是邪教,你们两位教主再招些教众,光复白蝶教也并不是难事。”
“好,听你的。”白墨满口答应。
“还得好好谢谢齐诀,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嗯。”
“那坛良辰,我想留到你及冠时再喝。”
“好。”
唐清镜罕见的絮叨,一路上都在说东说西,最后才终于靠在白墨肩上睡了过去。
白墨吻在唐清镜头顶柔软的发上,泪珠滚落进去,转眼便消失不见。
好怕,怕唐清镜如泪珠般消逝的那一天。
一想到眼前人即将永永远远地从这世上消失,白墨就胸口闷疼,痛不欲生,几乎疯狂地想要拔出剑来死在他前面。
不想,不想体会失去的痛。自私也好,怯懦也罢,白墨就是不想面对,宁愿当一只缩头乌龟。
却必须强颜欢笑,云淡风轻。
“到哪了?”唐清镜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眨眨朦胧的眼,撩起帘子来往外看。
“还没到镇上。天快黑了,再睡会儿吧。”白墨不动声色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肩膀,依旧要去揽唐清镜过来。
唐清镜把白墨的不适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再去靠他肩,只笑着摇了头,“不困了。”
君无离在外吹了一天的寒风,两颊都泛着妖冶的红,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衬上他玄色的广袖外袍,实在是夺人眼球摄人心魄。怪不得才进镇子,就被一个玩世不恭的少爷领着一帮家丁拦住了。
“太阳都下山了,这位小公子要上哪儿去啊?”恶少走到君无离跟前,数九寒天却学人拿把折扇去挑君无离的下巴,“小公子长得真漂亮。”
君无离刚偏头躲开,还没说话,白墨和唐清镜就已经闻声撩开了帘子,正好与那恶少打了个照面。
“哟,原来里边还藏了两个。”恶少歪着嘴角一笑,眼神里的色气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白墨和唐清镜顿时一阵恶寒。
要不是唐清镜没了武功,早就一剑刺过去了。
“我们路过这儿,想找个住处,只是人生地不熟的,不知……”君无离故作姿态地绕绕胸前鬓发,拖长了音调没有说完。
“哈哈哈哈哈……”恶少仰头大笑,冲身后家丁挥挥手,“还不快过来带公子们回府!”
君无离甩甩袖子便钻进了车厢里,冲白墨和唐清镜狡黠一笑,“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还分文不花。”
“你……”唐清镜面露忧色。
“不用管我。”君无离摆摆手。
“好好休息,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走。”君无离冲白墨眨眨眼,给他们关好门酒转身走了。
那恶少正在拐角处等他。
“哎,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君无离笑嘻嘻问他。
“李冲。”
君无离笑笑,道:“我叫吴离。”
一路上李冲都还算规矩,可一进屋,马上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君无离往床上压。
“你还没关门。”君无离半眯着眼,慵懒地躺在床上,衣衫被李冲弄乱了也不去管,只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
李冲急匆匆去把门关好了回来,正要再往君无离身上凑,却被君无离一抬腿拦住了。
“怎的?门已经关好了。”李冲急不可耐地问。
君无离不紧不慢朝窗外使了个眼色,“把那几个家丁弄走,我不高兴叫他们听。”
李冲倒并没有被精虫迷了理智,“他们不会进来的。”
“我困了。”君无离马上摆出一副倦怠的模样,作势便要扯被子睡觉。
“好好好,我让他们走开。”李冲不情愿地打开窗子,三言两语把那家丁轰走了。
君无离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冲三步并作两步扑过来,等他到了床边才身形一转,灵巧躲开了。李冲再回头时,君无离已经笑眯眯站在了桌边。
“我在这儿。”君无离哼了一声,坐下倒了杯茶。
李冲看出君无离想跟他打太极,也不着急,笑笑就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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