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皮笑肉不笑的站在我面前,一把漆黑的东西正抵在额头上。
别告诉我是那种东西。
“妳三岁时就没母亲了?”
“嗯。”
我仍躺在床上不动,伯母听到刚刚的梦话了?
“那,放妳一马。”
抵在头上的东西被她收回去了,我心里起了疙瘩,为什么伯母突然出现在这?还四处打量这小房间,最后才一脸无趣地看回来,貌似不打算说明自己真正的来意,“妳还要纠缠我女儿到什么时候?”
“至死不休。”
伯母一听到瞪我,那眼神杀伤力极为强大,就算知道伯母背后的势力有多强大,可是我却不紧张,甚至能平静地看着这个人,像是在面对难缠又爱挑剔的客户……或许是当协理太久了,久到我很难再因为一个人就一直当缩头乌龟不去正视。
“妳不怕死?”她勾起冷笑,一只手摆在腰上,作势恐吓。
“当然怕。”面对这种摸不着头绪的人,我该如何应对?而且早就被当成敌人了,其实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只是您将我杀死,姿萦会不会伤心?甚至很难过到想死?到时,您会不会对她产生愧疚?”
“愧疚?我为何要愧疚?”
“因为您深爱着姿萦,正如深爱着伯父。”
伯母面无表情看着我。
“您从一开始就在观察我吧。”
第一次见面时,我没有抓漏掉伯母的气息。
她看起来很平静,但其实气炸了,就像细心呵护的小宝贝被坏人拐走,却无奈姿萦醒着所以不好意思爆发——而我也很惊讶,常在商场高层打滚的人基本上是不太会有手**净这个词,但是李明德却感觉不出有沾染到那些事,反而是看到伯母时,我彷佛嗅到一丝淡淡的火药味。
“我得看清楚自己女儿喜欢上什么家伙吧。”她的语气冰冰冷冷,以往那是我用来对付人的态度,此时冷立场明显掌握在伯母手上,“恶心的女人。”
“恶心吗?谢谢夸奖。事实上我虽然没有您那么雄厚的背景,但是气味挺相投的。”
像姿萦那种治愈系跟治愈系碰撞在一起,就变成大治愈系而已;至于我这种炸药跟炸药相碰,就会引发一场大爆炸,如同此时。
但是当然,我只觉得自己某方面很像伯母,没有跟她一样很炸就是了。
“我问妳,妳们公司的运作是黑是白?”伯母问这句话时释放压力,我沉默半晌,理解黑白所指意思,“白,您也知道我们公司有众多分企业,光是原料与通路的问题如果想比其它企业抢先挑最好的,就得给些多余的手续费。”
“就只有这些浅面的东西?”
“对。”我看着她,补充,“我只是个商人,不是军人。”
伯母沉默了。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正如我也不愿让姿萦知道自己私下会用哪些手段逼人签约。我们都说不上是好人,但如果可以,只想在自己爱人面前保持最善良的一面,不希望她知道自己陪伴的是坏人后离去。”
所以当初跟杨雅铃在一起时,我也没说。
当时为了出差的事情忙到焦头烂额,她给出暗示警告我该挪点时间出来,不然就准备外遇时——其实,我是快乐的。因为出差的事情不可能说出来发泄,遇上了什么也只能自己吞,如果杨雅铃能劈腿爱上他人,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至少在她的回忆里,我仍是当年天真无邪、双手**净的洪芃姚,不用害怕出差回来后,发现她被竞争对手派出的家伙绑架勒索。
至少我当时是这么想,却败于寂寞又去找一个更傻更天真的人……
“妳看起来没有信心。”伯母说着,又掏出腰间的黑家伙。
“伯母,我死了话她会哭。”
我抽抽嘴角一笑,稍微往后一退,“虽然真的死了也没什么影响,因为最艰难的部份我已经完成了,现在分到那些工作的家伙,只要定期乖乖缴钱就行,完全不知道在谈和之前我做过的事。”
“妳料到了?”
“嗯。”
其实现在换个角度想,伯母能闯进来又带这种家伙不是吃饱没事**。
“妳收了多少。”
“一千万美金。”伯母静静说着,“妳的命比我想的还值钱。”
“但是妳犹豫了。”从开始对话时,伯母对我保持的态度并非杀意而是单纯的恨意,身为母亲的恨意。
“……因为我得弄清楚,妳,洪芃姚之后到底会带给我女儿幸福还是不幸,但是现在的答案明显可见。”
“您却不打算动手吗?”我看着她再次把枪收起来、甚至取出子弹。
“对,我想妳的命值得一千万美金正代表什么。妳们顺用文具公司我查过了,说到底也能算是良心企业,只是挡到一些人的财路,我没必要为了那些豺狼拆了妳。”
伯母拆开枪的速度快得让人傻眼,在我面前比出一根手指头。
“一年,我给妳一年的时间去办理移民手续,依照妳自己的门路关系,要在半年内拿到允许是没问题的,对吧?”
“……我不可能离开这。”听到移民我蹙紧眉头,伯母唉唷一声,“妳没有选择权,要留在国内?行,但是我不保证妳爸爸的家庭安全,至少去国外后妳不用忧愁自己的生命遭受威胁,毕竟我拒绝掉的案子没人敢接。”
“不要把我的事情牵扯到我爸身上!”
听到伯母提到他,我瞬间怒了。
伯母露出有趣的表情,“看来妳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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