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宋宗主没大本事,依仗其他宗门长老的帮衬才坐上宗主之位;二说她修为差劲,这许多年过去才堪堪踏入通玄界;三说宋宗主曾被掳入敌营,天晓得被敌人如何,那言下之意是再清楚没有。
小弟子敢背后这样说,可见此人的师父也有参与,说不定就是这人的师父时不时在徒弟面前这样说宋则。
饶是对宋则有三分恼意,宋玠听到这话火就窜到了脑门,当场就想把那人打的满地找牙。
但打一顿实在是太过便宜此人。况且这人的本事,宋玠见过,要是正面交手,恐怕会打草惊蛇。
打听清楚此人惯常的作息,知道他亥时必去接天台吸灵气,前往接天台必要经过一片静寂岭。只要出其不意……
孙成像往常一样前往接天台吸取灵气,最近他常觉体内真气涌动有突破之感。至于晨间的小摩擦与对宗主的不敬,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背后说人坏话这种事情,至寻常不过。故而被封禁灵气,吊在树上之后,他仍旧不知自己得罪了谁。更没想到若是自己挣扎会落到地上,而地面上好巧不巧,一截竹子正对着自己……
他骂骂咧咧出不了声,被宋玠找来踩过烂泥的鞋底打了一脸。正在要送他与地上的竹子亲近亲近时,宋玠听到一声扯呼的传音。她一挥衣袖,散去自己的灵气与气味,遁入夜色。
才被人拉进一处结界,就听到有人找到了孙成,宗门长老终是担心弟子受辱,派人来寻。
“于师叔,你说是谁干的缺德事?”
“谁知道呢,人活着就好。”被称为于师叔的男子生得面若冠玉,神情间尽是鄙夷。他带人寻孙成,不过是想看个笑话。孙成嘴贱,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样的人被人怎么教训都不为过。故而当孙成委委屈屈要哭诉求宗门为他出头的时候,x师叔冷笑一声。“你知道是谁做的?”
“一定是明镜宗的臭女人,我不过几句戏言,她就肆意报复,恶毒心肠。”
“哦,你对她说甚么了?”
孙成识相地没有多话,只听那于师叔道:“我隐神宗是名门正派,不是邪门歪道,你此番作为有辱我宗门形象,回去好生反省。还要去寻明镜宗晦气,呵,你自去吧,看费长老怎么教训你。”
于师叔带人走之前,好巧不巧往静寂岭一处瞧了一瞧。
待他们走得没影,宋玠才从结界里出来,“他发现我们了?”
“无妨。他不过是来看个笑话。”
“那你呢?堂堂宗主来这里做甚么。”要不是宋则示警,她可要与这于师叔正面遇上。
“你呢?又来这里做甚么?不好好练功,成天跟个山鸡似的到处招摇。”
山鸡?“你眼瞎了吧。”她这么好看,明明是鲜花,怎么会是山鸡!
“哦,你以为我瞧不见你,故意摆出个山鸡样与我看?”天天换着花样穿衣,隔老远就能见到她的风骚。装疯卖傻,招摇撞骗,被一群人围着看,真是欠收拾。
“放屁。”打死宋玠她都不会承认,她天天穿得跟朵花一样,就是为了叫宋则瞧她。她踢一脚没成事的竹子,道,“你说你一个宗主怎么做得这么窝囊,被底下的小瘪三嘲笑,还要浪费宗门人力来救他,这样的人,死一百个都不冤。”
“什么样的师父,什么样的徒弟。他师父不满我久矣。念在他师父对宗门有用,不与他计较。这次,你是……为我?”
“不是。”宋玠回答的很干脆,“为我自己。听他讲话我生气。”
“生气是何故?”
“还不是他嘴巴不干净说你……”
“故而是为我?”
“说了不是为你。”
“好。”宋则也不多言,“如此,告辞。”
这是什么意思,一言不合就要走了?妈的,她还不是为了她!又是为了她。宋玠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她下了降头。一门心思往她这里靠,还听不得别人说她坏话。关她什么事啊,关她什么事。“等一下,宋宗主,能请你为我解惑否。”
宋则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宋玠,“本不想听你胡言,念在你是为了我的份上,准你提问,只限一个。”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下蛊施妖法之类的。”宋玠拽着她的手,那么重,那么紧,那么不甘愿。
可是只要有人说几句难听的话,她就要跳出来教训别人。
宋则倒是真想对她做甚么,比如把她吊起来狠揍一顿。
然而一贯得意的cǎi_huā贼难得流露的困顿迷茫太过迷人,宋则走到她的跟前,勾起她的下巴道:“你说是便是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fēng_liú潇洒,颇有仙人之姿。
“死女人,你等着,你等着。”宋玠咬牙切齿。
方才她竟以为她要吻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宋:奇耻大辱
第110章 风波
一大清早, 明镜宗客舍门口吵吵嚷嚷, 睡一觉仍觉胸闷的宋玠还没出去看看发生何事, 就有小弟子来通风报信。
“小师叔, 糟糕啦,隐神宗的大长老气势汹汹要来抓你。快联系费长老帮忙吧。”
宋玠一头雾水, 抓她?抓她做甚么?她被他们宗主调戏还要被抓?
小弟子见小师父懵懵懂懂,可爱是可爱, 但情急之下, 小师叔还是先别那么可爱了吧, 免得被那凶神恶煞的大长老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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